们要是搞破坏，我可报警了！”
黄毛手肘支在前台桌子上，左翻翻右翻翻，什么会员登记本、发型杂志、名片都翻了个遍。
店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看黄毛一个人。
“我们还什么都没干呢，你报什么警。”
黄毛舌头在嘴里搅了一圈，笑眯眯的，可下一秒，就“咔哒”一声拔掉了前台座机的电话线，“等我们真干出点什么，再报警也不迟啊。”
说完黄毛转过来问丁琰：“她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丁琰摇头。
她想问杭霆是什么情况，现在这个架势她也有点拿不准，该不会要砸店吧？万一人家真的报警怎么办？
面对这阵仗，珍姐得态度明显没有刚才硬了。她没想到一个老实得跟鹌鹑一样的土学生，居然能叫来这么一群混混。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营生，也深知做这一行一是要看人准，二是要懂得能屈能伸，她看得出这帮人是真的不好惹，她不想起什么冲突。
她脸上堆笑：“我们能把顾客怎么样，有话说清楚就行了嘛，不想做咱就不做了。”
杭霆皱眉，痞里痞气地问：“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
丁琰还没见过杭霆这一面，看得一愣一愣的。
珍姐也不是完全认怂的性子，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毛头小子威胁，不能丢了面子，总要虚张声势。
她从储物柜里拿出丁琰的书包，甩给杭霆：“你们走，让你们走行了吧，这一单就当我不赚钱了行了吧？”
黄毛吸了口冷气，上前一步，“你什么态度啊？”
接着，黄毛看向杭霆。
杭霆指了下丁琰，“给她把头发吹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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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写字楼电梯里下来，保安的视线一直目送他们走出大楼。
丁琰回头看了一眼，觉得这场景太魔幻了，她一个从来不做出格事的乖学生，居然有被混混罩着的一天。
黄毛盯着丁琰，勾上杭霆的肩，不大确定地问：“这不是那谁么……”
“嗯。”
“嗯什么嗯，怎么又是她，你怎么成天围着她转？”
“谁成天围着她转了？”杭霆皱着眉问。
“行行行，算我多嘴。”黄毛快走几步跟丁琰打了个招呼，说他先走了，“有事随时找我们，你们聊。”
天还没完全黑，但城市已经被各种灯点亮了。
丁琰跟杭霆隔了几米的距离，就那么站在路边。
杭霆盯着她的侧影。
他想说她蠢，江月她们就不会被这种低级的骗术骗进去。
灯红酒绿的城市背景中，她没扎头发，又被有点的凉的晚风吹散。她的皮肤很白，眉毛和头发都淡淡的，那双小鹿眼茫然地盯着远处某个点，整个人看着很纯净。
看着看着，他忽然心里有些软，于是什么都没有说。
“包不要了？”杭霆在背后喊她。
丁琰回头，接过书包，不肯看他的眼睛。
“是不是阵仗还挺大的？”他问。
丁琰心想这人脑子没事吧，怎么可以随时随地犯浑？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没吓到你吧？”他又问。
丁琰摇头，“你不怕闹大了警察来吗？”
“怕什么，你是受害者，再说今天就是吓吓她们，又不会真的怎么样。”
杭霆说今天叫黄毛他们来是为了有备无患，这种店里店员多，有的还专门雇有壮汉，他怕自己一个人来带不走她。
“今天谢谢你和你朋友了。”她垂下眼睛说。
“这种骗术都很多年了，专门拉一些年轻女孩，一个人负责揽客，剩下的人在店里骗人充卡消费。”
丁琰一言不发。
她那瞬间是鬼迷了心窍，想到了江月，才产生了这个鬼念头。她也不知道她跟江月有什么好比的，人家可能根本都不知道她是谁。她再怎么打扮也只是土狗学着洋狗叫。
但她的这些小心思在杭霆面前就有些难以启齿，说出来就显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我小地方来的，没你们大城市人套路多。”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好好的话到了嘴边就变得阴阳怪气。
也许是她不想在他面前显得自己像个傻缺。
杭霆没接她的话，“走吧，先回去。”
他正要去拦出租车，手机响了。
他没开免提，但是丁琰跟他离得近，能听见听筒里的声音，还挺清楚的。
是个女孩。那个女生问他，下午怎么直接走了。
杭霆“嗯”了一声，说有点急事。女生又问他，过两天还有时间吗。
杭霆有点不耐烦，说不一定。
丁琰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那个说话的人，怎么那么像李潇潇呢？
她太熟悉李潇潇说话的习惯和用词了。
是她耽误他们约会了？
杭霆还没挂电话，就看见丁琰径直往旁边公交站那边走，正好有三辆公交一起进站，她头也不回地上了一辆公交。
“喂！丁琰！”
他气笑了，挂了电话，但没去追。
他不知道她又犯什么轴，自己又是放下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