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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窗纱时,贺征年先醒了。
他睁开眼的瞬间,臂弯里沉甸甸的温热触感让他浑身一僵。
沉烟蜷在他怀里睡得正熟,鼻尖抵着他胸口,呼吸间喷出的气息拂过他昨夜留下的咬痕,泛起细微的痒。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却在掀开薄被时如遭雷击——素白床单上绽开一朵暗红的梅,边缘已经凝固成深褐色,在晨光中呈现出诡异的釉光。
贺征年的手指悬在半空,昨夜混乱的记忆突然变得无比清淅:沉烟瞬间绷直的脊背,掐进他皮肉的指甲,以及那声被她咬在齿间的呜咽。
”怎么会”他无意识地喃喃出声,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话。
指腹轻轻摩挲过那片痕迹,粗粝的茧子蹭起几丝细小的纤维。这个动作惊醒了浅眠的沉烟,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够他的手腕,却在看到床单的刹那彻底清醒。
两人之间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一只早起的麻雀落在窗棂上,歪着头朝里张望,又扑棱棱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