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贺国正扒着门框偷看,哪有什么病危的样子?
王金花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但很快又挺起干瘪的胸膛:”那、那也得去!红姨明天一早就”
”我去县城。”贺征年打断她,转身往门外走,”但不是相亲。”军靴踏在门坎上顿了顿,”是给师部送文档。”
门”砰”地关上,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王金花盯着晃动的门板,突然抓起剪刀狠狠扎进桌面,木屑飞溅。
里屋传来贺国虚弱的呼唤:”娘药”
”吃吃吃!就知道吃!”王金花咆哮着,烦躁起来连自己的大儿子都骂,骂归骂,却还是摸出个小布袋——里面是贺征年昨天带回来的西药,一片能顶十副苦汤子。
她没看见,窗外枣树下,贺征年正摸出兜里的烟盒。
烟卷在唇间点燃的瞬间,他忽然想起沉烟手腕上那些裂口。明天得记得,除了胭脂虫粉,再带盒冻疮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