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婧。
“王婧是吧?你也过来听听,长长见识。小孩子家家的,免得以后在宫里连花草都认不全,冲撞了贵人还不知道。”
“又来一个。换个目标继续找茬是吧?”
沈曼曼心里冷笑,捏了捏王婧的小手。
那个叫月儿的少女站起来,走到那盆花前,仔细端详一番,才自信满满地开口:“回王妃娘娘,此花名为‘墨玉勾陈’,乃是西域进贡的奇种,花瓣如金丝,极为罕见。其根茎可入药,有安神之效,但须以七种辅药中和其燥性,否则”
她正准备长篇大论,一直安静坐在沈曼曼身边的王婧,却突然站了起来。
她走到那盆花前,只看了一眼,就轻轻摇头。
月儿的话被打断,不悦地蹙眉:“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王婧没理她,而是转向宁王妃,声音细细的,却很清晰:“娘娘,它不叫‘墨玉勾陈’,它叫‘乌头菊’,是断肠草的变种。根茎有剧毒,不可入药。”
这话一出,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月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胡说!我爹爹的医书里明明记载”
“医书会错。”王婧打断她,伸出小手指着那花的花蕊,“你看它的花蕊,尖端是黑色的,而且它的花粉没有寻常菊花的清香,反而带一点极淡的甜腥味。”
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这一句,是对着宁王妃说的。
“这种甜腥味,会和宴席上那道‘蟹粉狮子头’里的河蟹寒性相冲。若是一同闻食,少量会腹痛,若是长期如此女子会宫寒难孕。”
轰!
宁王妃脸上那完美的笑容,碎了。
她的血色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手里的锦帕掉在地上都没有发觉。
她备孕多年,遍访名医,却始终没有结果,而她偏偏最爱吃蟹,府里也最爱摆弄这些从西域来的奇花异草。
“快!传院使!”
蔺宸还没开口,宁王-妃已经失声尖叫起来。
太医院院使,也就是月儿的父亲,被紧急传召过来。
他满头大汗地跪在那盆花前,先是取花粉闻了闻,又取了一点花蕊捻开查看,最后又询问了宁王妃的日常饮食。
他的脸色,从疑惑到凝重,最后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震惊和后怕。
他颤抖着声音回禀:“陛下王妃娘娘这位这位小主子所言,句句属实!此物确实是古籍中记载的‘乌头菊’,与河蟹同食,其毒性会放大数倍,日积月累,足以足以毁了女子的根基啊!是臣是臣学艺不精,险些酿成大错!”
说着,他朝着王婧的方向,重重磕了一个头。
他的女儿月儿,已经面无人色地瘫软在地。
整个御花园,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只剩下风吹过菊花丛的沙沙声。
所有人的视线,都汇集在那个瘦小的女孩身上。那不是看一个孩子的视线,那是看一个怪物的视线。
一个能活死人、肉白骨的怪物。
安王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飞扬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蔺宸看着底下这群人精彩纷呈的脸色,终于缓缓地,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他端起酒杯,对着众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御花园。
“朕的眼光,从不出错。”
“漂亮!”
沈曼曼在心里狠狠挥了一下拳头。
“装起来了!狗皇帝这波逼装得我给满分!666!”
“这下看谁还敢说我这两个娃是捡来的破烂!这他妈是ssr顶配!是天降外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