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探测器的读数,“内部重力场不稳定,有能量辐射,小心。”
阿坎点了点头,激活了装甲的密闭模式和头盔的多光谱视镜。眼前的景象顿时变得清晰而诡异。接驳通道内部一片狼藉,照明系统早已损坏,只有应急指示灯和远处泄露的电火花提供着微弱的光源。通道墙壁上布满了激烈的战斗痕迹:能量武器留下的焦痕、动能武器打出的凹坑、甚至还有一些疑似爪痕和酸性液体腐蚀的痕迹。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仪器零件和……几具尸体。
是特遣队“深潜者一号”的队员。他们的动力装甲被暴力撕开,里面的战士死状凄惨,似乎遭受了某种野兽般的袭击和能量侵蚀。阿坎蹲下身,仔细检查。伤口边缘呈现出不规则的撕裂和灼伤,与已知的星盟或人类武器造成的伤痕都不太一样。装甲内置的生命探测器显示,这些队员已经死亡超过三小时。
“‘星尘’的人干的?还是……残骸里本来就有东西?”阿坎沉声道。
“两者都有可能,”伊莱莎蹲在另一具尸体旁,手指悬停在尸体上方,银色的光芒微微闪烁,“我感应到了残留的、强烈的恶意灵能印记,充满了破坏和亵渎的欲望,符合‘星尘’灵能者的特征。但是……”她顿了顿,指向墙壁上那些深深的、非利器造成的抓痕,“这些痕迹上,也附着着一种……原始、混乱、充满饥饿感的精神残留。不是人类,也不是任何已知的高智慧种族。更像是……被某种力量催生或扭曲出来的怪物。”
“特遣队可能遭遇了‘星尘’和残骸内未知生物的双重攻击,”阿坎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能量步枪,“我们得加快速度。护符的感应指向更深处。”
阿尔法小队留下两名队员在接驳口建立临时防御点,其余人跟随阿坎和伊莱莎,小心翼翼地沿着通道向内探索。通道错综复杂,像是数艘不同飞船的残骸生硬地拼接在一起,时常需要攀爬或钻过扭曲的金属结构。越往里走,环境越发诡异。重力场时强时弱,方向偶尔会发生偏转,需要依靠装甲的稳定系统才能正常行动。空气中弥漫的那股甜腻腥气越来越浓,还夹杂着一种低频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嗡鸣声。墙壁上那些紫黑色的蚀刻符号也越来越多,有些甚至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光,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缓缓蠕动。
“检测到高维能量辐射,强度在缓慢上升,”伊莱莎提醒道,“这些蚀刻符号是活性的,它们在持续散发污染。我的精神护罩消耗在加快。”
阿坎也感觉到胸前的护符越来越烫,那股指向内部的牵引力越来越强,甚至开始带动他体内的鸿蒙之力加速流转。他必须集中精神才能控制住力量不外泄。同时,他也隐隐感觉到,在残骸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或者说,在“共鸣”着。那是一种微弱的、带着痛苦和渴望的波动,与护符的波动隐隐相合,却又多了一丝……狂躁和不稳定。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铁砧”猛地举起拳头,示意停止。他半蹲下身,指了指前方拐角处的地面。那里,散落着几枚弹壳,以及一滩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浓烈的腥臭。
“是‘深潜者一号’的制式弹壳,”一名队员低声道,“这血迹……不像是人类的。”
阿坎和伊莱莎对视一眼,都提高了警惕。他们悄无声息地摸到拐角,探头望去。
前方是一个相对宽敞的区域,像是一个被炸毁的仓库或机库。里面一片狼藉,堆满了破损的货箱和机械残骸。在中央的空地上,他们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三只难以名状的生物,正在啃食着什么。它们大约有两米高,外形大致呈人形,但肢体比例怪异,关节反转,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白色,布满了不断渗出的粘液和凸起的、搏动的紫黑色血管。它们的头部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布满螺旋状利齿的、几乎占据整个面孔的大嘴,以及头顶几根不断颤动的、类似触须的感官器官。它们的爪子尖锐而扭曲,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而被它们啃食的,正是几名“深潜者一号”队员的残骸,以及……两具穿着带有“星尘”标志性亵渎图案长袍的尸体!
“是‘错误’催生出来的东西!”伊莱莎的声音带着一丝厌恶,“它们身上充满了被扭曲的生命力和纯粹的破坏欲。小心,它们对灵能和生命能量非常敏感!”
似乎感应到了窥视,其中一只怪物猛地抬起头,那张可怖的大嘴转向阿坎他们的方向,发出一阵尖锐的、仿佛金属刮擦玻璃的嘶鸣。其他两只也停止了进食,转过身,用它们那没有眼睛的“脸”“看”了过来。
“开火!”“铁砧”毫不犹豫地下令。
爆能枪的光束和电磁弹丸瞬间倾泻而出,打在怪物身上,溅起一蓬蓬粘液和破碎的皮肉。然而,这些怪物的生命力极其顽强,除非被直接打爆头部或摧毁核心,否则即使肢体断裂也能继续攻击。它们以惊人的速度和诡异的角度扑了过来,利爪挥舞,带起腥风。
阿坎侧身躲过一只怪物的扑击,能量步枪抵近射击,将它的半边胸口轰开一个大洞,紫黑色的血液和内脏碎片喷溅而出。但怪物只是踉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