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的尸骸在虚空中漂浮,冰冷而巨大。无形的脉搏在黑暗深处跳动,缓慢,沉重。那扇门,灰色的,布满繁复到极致的纹路,静静矗立,背后是深不见底的虚无,又仿佛蕴含着一切的可能。“钥匙……集齐……门将开……彼岸……”低语声再次回响,这一次,似乎清晰了一点点。
他试图去捕捉“彼岸”的具体意象,但依旧只有模糊的感觉——那是一个“地方”,一个“状态”,一种“存在”的方式,遥远,古老,充满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同时也散发着本能的危险气息。它似乎在“门”的后面,又仿佛无处不在。
而“钥匙”……除了u-099,还有什么?信息碎片中没有给出明确的形象,只有一种“共鸣”的感觉。仿佛存在着其他类似的、散发着同源波动的“物体”,散落在宇宙的各个角落。
基兰传承的碎片依旧沉默,但并非毫无反应。当阿坎的意识沉入灰色能量深处时,他能感觉到那些古老的碎片也在微微“发光”,与来自遗迹门扉的信息碎片产生着某种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交流”。就像两块来自不同大陆的古老化石,在漫长的地质变迁后,首次被并置在一起,虽然沉默,却仿佛在诉说着同一段被湮没的历史。
“基兰……”阿坎在心中无声地呼唤,“你知道‘门’和‘彼岸’吗?这就是……鸿蒙之力的终点?还是起点?”
没有回答。只有灰色气流缓慢而坚定地旋转,如同一个亘古不变的漩涡,吸收着来自遗迹的能量和信息,将其一点点消化、融合。阿坎能感觉到,自己对这股力量的掌控,在缓慢地、极其缓慢地增强。不是量的增加,而是一种“理解”的加深,仿佛这力量本身正在向他敞开更多的“权限”。
或许,这力量,本身就是一种“钥匙”?或者,是使用“钥匙”的“手”?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阿坎没有浪费这宝贵的休息时间,他尝试着主动引导灰色能量,按照基兰传承中那些模糊的本能指引,在体内进行更有序的循环。一开始很艰难,新融合的能量带着遗迹的“狂野”特质,不那么驯服。但渐渐地,在他耐心的引导和自身意志的压迫下,这些能量开始逐渐融入原有的循环体系,带来一种更加厚重、更加“凝实”的感觉。
六个标准时很快过去。
房间门无声滑开,两名研究员和一名面无表情、穿着特殊感应服、眼神略显空洞的女性灵媒出现在门口。
“阿坎上校,请随我们来。第二阶段测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