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着他们。越是靠近观星台,幽影的数量越多,冲击越强,甚至开始凝聚成各种恐怖的形象,但赤炎令的光芒也相应变得更加炽盛。
短短数十丈的玉桥,仿佛走了整整一个世纪。当陆青璃终于踏上台基坚实的白玉地面时,几乎虚脱。阿坎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红光敛入令牌,他身体一软,若非陆青璃及时扶住,就要瘫倒在地。
回头望去,玉桥下的潭水已经恢复了死寂,幽影消失无踪,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两人额角的冷汗和心神的疲惫,证明着那场无声的凶险何等激烈。
“我们……上来了。”陆青璃扶着阿坎,环顾四周。
观星台顶端比从远处看更加广阔,地面镌刻着复杂无比的星图,那些星辰并非刻痕,而是镶嵌着某种能自发微光的宝石,与穹顶孔洞投下的光华交相辉映,构成一幅动态的、浩瀚的宇宙缩影。中央那石制日晷仪古朴沧桑,晷盘上刻满了密麻的远古篆文,垂直的晷针指向天空,仿佛在测量着星空的轨迹。
这里的天地元气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精纯无比,生机勃勃,呼吸之间都感到浑身舒泰。阿坎甚至能感觉到,体内的伤势在这浓郁生机的滋养下,恢复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这里就是生机所在?”陆青璃扶着阿坎在日晷仪旁坐下,自己也盘膝调息,尽快恢复消耗的体力和精神。
阿坎没有立刻回答,他强撑着观察四周。观星台除了这个日晷仪,似乎空无一物。他再次拿出赤炎令。此刻,赤炎令不再指向具体方位,而是微微震颤着,表面的红光如同呼吸般明灭,与日晷仪,乃至整个观星台的星辰光芒,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契机……应该就在这日晷之上。”阿坎仔细端详着日晷。晷盘上的古文他一个不识,但其中蕴含的道韵,却与他风吟谷传承的某些古老记载隐隐呼应,那是关于星辰运转、时空奥秘的法则。
他尝试着,将赤炎令轻轻靠近日晷仪的基座。
就在赤炎令接触基座的瞬间,异变再生!
“嗡——!”
整个观星台轻微一震,地面上的星辰图谱骤然亮起!无数星光如同活了过来,沿着玄奥的轨迹流淌。与此同时,穹顶孔洞投下的光华也变得更加凝聚,如同数道光柱,交汇在日晷仪的晷针顶端!
赤炎令脱手飞出,悬浮在日晷仪上方,红光暴涨,与星辰光、穹顶光融为一体。日晷仪的晷盘开始缓缓转动,上面的古老篆文逐一亮起,散发出沧桑而浩瀚的气息。
一个模糊的、仿佛来自远古的意念,缓缓在阿坎和陆青璃的心间响起,并非语言,却直接传达了含义:
“执令而至……缘法已至……示汝……一线生机……”
随着这意念的浮现,日晷仪上方,星光、穹顶之光与赤炎令的红光交织,渐渐凝聚成一幅模糊的动态景象。
那似乎是一片燃烧的荒原,天空是暗红色的,大地龟裂,岩浆横流。在荒原的中心,有一座巍峨的、破损严重的古老祭坛。祭坛上空,空间扭曲,形成一个巨大的、不稳定的漩涡,漩涡中隐隐透出外界熟悉的山川景象——那是昆仑墟之外的世界!
“那是……出口?”陆青璃激动地站起身。
但景象随即变化,显示出一条从他们所在位置,通往那燃烧荒原祭坛的路径。路径并非直线,而是在错综复杂、不断变化的昆仑墟内部蜿蜒穿梭,途中标记着几处明显的能量节点和危险区域。其中一段路径,甚至需要穿过一片标记为“寂灭之渊”的绝对黑暗地带。
最后,那远古意念再次传来关键信息:
“生机之窗……转瞬即逝……需借……星力潮汐……”
一幅简化的星图出现在他们脑海中,标注着几颗关键星辰的位置和运行轨迹。
“……下一次潮汐峰值……在……三昼三夜之后……”
景象和意念如同潮水般退去,星光渐暗,赤炎令“哐当”一声掉落在停止转动的日晷盘上,恢复了之前的温润质感,只是光芒略显黯淡。
观星台顶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但阿坎和陆青璃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信息量巨大,但脉络清晰:他们有一线生机,但机会渺茫。目标是在三天三夜之内,沿着观星台指示的危险路径,抵达那片燃烧荒原中的古老祭坛,然后等待所谓的“星力潮汐”达到峰值,才能开启那短暂的不稳定出口。
“三天……穿过‘寂灭之渊’……”陆青璃脸色凝重。仅仅是这个名字,就让人不寒而栗。阿坎现在的状态,能撑到那里吗?
阿坎捡起赤炎令,感受着体内依旧肆虐的寂灭能量,又看了看脑海中那条清晰的路径图。路径的终点,那片燃烧的荒原,给他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似乎与他体内的某种东西隐隐呼应。
他抬起头,看着陆青璃,眼中虽然疲惫,却燃起了一丝决绝的光芒:“我们没有选择。这是唯一的路。”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那‘寂灭之渊’……或许对别人是绝地,但对我而言,未必如此。”
他体内的寂灭能量,与那“渊”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