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扶住他,“你的伤……”
“死不了……甩掉那些家伙费了不少劲。”阿坎喘着粗气,靠在一棵树上,“你怎么样?有没有被追上?”
“我被逼进了一个地下溶洞,里面有……”陆青璃刚想说出祭坛的事,却突然顿住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让她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黑水公司的出现、古老的祭坛、钥匙背后隐藏的巨大秘密……这一切都太过诡异和危险。在彻底弄清楚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对这个几次三番帮助自己的向导。这不是信任问题,而是保护。
“……里面有条暗河,我顺着水漂出来了。”她改口道,语气尽可能平静,“也甩掉了他们。现在怎么办?这里不安全,他们可能随时追出来。”
阿坎深深地看了陆青璃一眼,那双因为失血和高烧而有些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但他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得立刻离开。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地方,是以前猎人躲避山洪用的岩洞,非常隐蔽,应该能暂时躲一下。”
“能撑到那里吗?”陆青璃看着阿坎惨烈的伤势,担忧地问。
“能。”阿坎咬咬牙,挣扎着站直身体,“走!”
两人互相搀扶着,沿着山谷边缘,向着密林深处走去。阿坎虽然重伤,但对地形的熟悉仿佛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总能找到最隐蔽难行的路径。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陆青璃沉浸在发现祭坛的震惊和后续的危机中,同时不断思考着钥匙、黑水公司、父亲、古老文明之间的关联。而阿坎则似乎因为伤势过重,将全部精力都用于赶路。
途中,阿坎几次因为体力不支几乎晕厥,都是陆青璃强行撑住他,给他喂水,用找到的草药简单处理伤口。在这种极端环境下,两人形成了一种奇妙的依存关系。
终于,在天色再次暗下来之前,他们抵达了阿坎所说的那个岩洞。洞口被茂密的藤蔓完全覆盖,内部空间不大,但干燥通风,相对安全。
一进洞,阿坎就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身体滚烫,显然是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
陆青璃顾不上自己的疲惫,立刻忙碌起来。她清理出块干净的地方,让阿坎平躺。然后出去寻找清水和更多有消炎镇痛作用的草药。她撕下自己内衣相对干净的布料,用清水仔细清洗阿坎肩膀和胳膊上狰狞的伤口,敷上捣碎的草药,重新进行包扎。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累得几乎虚脱。洞外夜色深沉,雨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敲打着树叶。
陆青璃坐在洞口,负责守夜。她听着阿坎沉重而痛苦的呼吸声,看着洞外无尽的黑暗,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沉重。
钥匙碎片没拿到,反而引来了更可怕的黑水公司。梭温逃往鬼哭涧,前路更加艰险。阿坎重伤,失去这个向导和帮手,她独自一人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土地上,几乎寸步难行。而那个神秘祭坛的出现,更是将谜团的深度和危险性提升到了另一个维度。
她拿出父亲那张残破的笔记,就着洞口微弱的天光,再次凝视着上面的图案和模糊的字迹。
“门……选择……守护……代价……”
父亲,你到底在哪里?你究竟发现了什么?这把钥匙,到底会开启怎样的未来?是希望,还是毁灭?
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但当她目光落在昏迷中仍因痛苦而蹙紧眉头的阿坎脸上时,一种奇异的责任感又油然而生。无论如何,她不能倒下。
后半夜,阿坎的烧退了一些,恢复了少许意识。他睁开眼,看到守在洞口的陆青璃疲惫却警惕的侧影,嘴唇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谢谢。”
陆青璃回过头,递过去一个装水的竹筒:“感觉怎么样?”
阿坎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喘了口气:“好多了……暂时死不了。”他顿了顿,看着陆青璃,突然问道,“青璃,你相信命运吗?”
陆青璃愣了一下,摇摇头:“我更相信事在人为。”
阿坎虚弱地笑了笑,眼神有些飘忽:“我以前也不信……但有时候,你会发现,有些路,好像早就被安排好了。就像我遇到你,就像我们一次次死里逃生……也许,拿到那个碎片,对你,对我,都有着特别的意义。”
他的话带着高烧后的含糊,却又似乎意有所指。陆青璃心中微动,但没有接话。
阿坎继续喃喃道:“鬼哭涧……那个地方,很邪门。老人们说,那里是‘鬼神哭泣之地’,有进无出……梭温逃到那里,是自寻死路,但也把我们逼上了绝路……如果我们还要继续的话。”
“我们必须继续。”陆青璃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没有退路。”
阿坎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等我缓过这口气……我带你去鬼哭涧。”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就藏在这个岩洞里。阿坎的身体素质极好,加上陆青璃的精心照料和草药的功效,伤势竟然奇迹般地稳定下来,虽然离痊愈还差得远,但至少恢复了行动能力。陆青璃也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