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的联系。
她紧紧握着它,仿佛它是暴风雨中唯一的浮木。
然后,她用另一只手,一点点地、艰难地,向着“曙光”协议终端爬去。
短短几米的距离,仿佛天堑。每一次拖动身体,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冰冷的黑色地面摩擦着她的伤处。她喘着粗气,视线一次次模糊,又一次次强行聚焦。
终于,她的指尖触碰到了那冰冷、带有裂纹的金属筒。
她几乎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将终端扒拉到自己身边,然后用颤抖的手将它和“基石”一起,死死抱在怀里。
接下来呢?
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没有食物,没有水,伤势在恶化,温度低得可怕。该死的、无处不在的敲击声……
她必须离开这里。
离开这座神庙,离开这座岛。
可是怎么离开?来的路……那扇巨大的石门已经关闭,甚至可能在那场能量冲击中彻底损毁。而且原路返回,要再次穿过那个有着恐怖“清扫者”的洞穴,以她现在的状态,无疑是自杀。
一定有别的路。
外祖父的笔记里提到过,神庙内部结构极其复杂,有着多条通道和未探明的区域。第七前哨站的日志也提到过他们试图寻找其他出口。
或许……“基石”能指引她?
这个念头一起,她下意识地看向手中的“基石”。它内部的星云缓缓流转着,光芒温顺。她尝试着集中精神,像之前那样,向它传递“离开”、“出路”的意念。
没有反应。
它不再发出强烈的光束指引方向。或许是因为能量耗尽,或许是因为“曙光”协议的执行改变了它的某种状态,也或许是因为……这座核心神庙的“规则”与外部不同。
陆青璃感到一阵绝望。
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依赖它了。必须靠自己。
她再次艰难地抬起头,用模糊的视力仔细打量这个巨大的空间。
方尖碑位于正中心。四周是无比光滑、映照着穹顶微光的黑色地面,延伸向远处的黑暗。她记得来的方向是……她努力回忆着穿过石门后的景象。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方尖碑吸引,但现在仔细回想,似乎……在方尖碑的另一个方向,视野的尽头,地面的结构似乎有些不同?
那里好像不是完全光滑的,似乎有一些……低矮的隆起?或者是坍塌形成的斜坡?
看不清楚。光线太暗了。
必须过去看看。那是唯一看起来可能不同的地方。
休息……必须稍微恢复一点体力。
她靠在冰冷的金属筒上,紧紧抱着“基石”,感受着那微弱的清凉感一丝丝渗入身体。她不敢睡,只是闭着眼,尽可能调整呼吸,积攒着那微不足道的力量。耳朵里,那遥远的敲击声如同跗骨之蛆,持续不断。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手脚恢复了一点知觉,虽然疼痛依旧,但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完全不听使唤。
该走了。
她将“基石”小心地塞进胸前破损的防护服内衬里,贴肉放置,那冰凉的触感让她精神微微一振。然后她捡起工具刀插回腰后,双手费力地抱起那个带有裂纹的“曙光”终端金属筒,把它当作拐杖,支撑着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头晕目眩。世界都在旋转。
她死死咬着牙,用金属筒支撑着身体,一步一挪,朝着记忆中方尖碑另一侧、地面可能有异常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踩在虚无与真实边缘。脚下的黑色镜面倒映着她踉跄、渺小的身影,仿佛随时都会被这片无尽的黑暗吞噬。
她不敢去看那座方尖碑,仿佛多看一眼,就会惊动其中沉睡的恐怖。
距离在艰难地缩短。
她看清了。那里的地面确实不是完全平整的!似乎是一处巨大的坍塌形成的斜坡,乱石堆积,向上延伸,没入穹顶与墙壁交接处的黑暗里。斜坡的角度很陡,乱石嶙峋,看起来极其危险。
但在那斜坡的上方,黑暗的掩映下,似乎……有一个洞口?
不是人工开凿的规整通道,更像是地质变动或爆炸形成的裂口,黑黢黢的,不知道通向何方。
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陆青璃喘着气,走到斜坡底下。抬头望去,这斜坡在她此刻的眼中,不亚于一座高山。
她没有犹豫。开始向上爬。
这是对意志力和残存体力的终极考验。手脚并用,冰冷的岩石摩擦着伤口,好几次她脚下一滑,碎石哗啦啦地滚落,她整个人也险些跌落,全凭一只手死死抠住岩缝,另一只手抱着金属筒,才勉强稳住。
汗水浸湿了眼睛,流进伤口,带来一阵阵刺痛。呼吸如同破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的钝痛。
爬一点,休息一下。再爬一点。
她不敢往下看。只是麻木地、机械地向上挪动。
怀里的“基石”持续散发着微弱的凉意,像是一点微弱的续航,支撑着她不至于彻底崩溃。
不知道爬了多久,她的手指终于触摸到了斜坡顶端的边缘。她用尽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