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的隔板猛地向下弹开一个小口!露出下方一个深嵌在车体结构里的、金属材质的小型暗格!一个黑色的、半个巴掌大的方盒静静躺在其中,上面只有一个不起眼的银色按钮!
慕景沫抓起方盒,拇指朝着那个银色按钮死命按下!
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也没有任何光线变化。
嗡!
一股无声的、却仿佛实质存在的巨大紊乱场以越野车为中心猛地扩张开来!慕景沫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所有感官信号被强行掐断了一秒!车窗外的雨点似乎都出现了短暂的重影!灰西装男人手中那根距离她后背已不足一尺的注射器尖端,那稳定闪烁的红光突然如同接触不良般疯狂地明灭闪烁起来!他精准前冲的身体也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如同视频信号卡顿般的僵硬!
定位干扰器!干扰一切信号追踪!
但这干扰场对距离太近、实体存在的目标影响有限!仅仅半秒不到的停顿,灰西装男人便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非人的、处理意外事件的冰冷决断,手臂没有丝毫犹豫,带着未消散的迟滞感,依旧狠狠朝着慕景沫的后颈扎下!
“哧——呜——!”
尖锐到撕破耳膜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雨幕,瞬间盖过了工程车的轰鸣!红蓝爆闪的光芒如同利剑般刺入昏暗的小巷!
真正的警方巡逻车!数辆!不知是附近的巡逻力量被安全屋超频警报惊动,还是工程车老头的骂街终于引来了真正的秩序力量!
工程车老头也惊了,看到红蓝闪烁的光芒逼近,也顾不上堵着巷口骂街了,巨大的车身猛地向后倒车避让!
灰西装男人刺下的手臂动作,在警笛炸响和红蓝爆闪骤然闯入视野的瞬间,出现了一丝极其不自然、违背运动规律的强制停滞!如同精密仪器执行程序时被强制插入了新的优先级指令。
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第一次微微侧向巷口,冰冷的眼神扫过疾停的数辆警车,如同在扫描评估优先级极高的新变量。他手中闪烁不定的注射器针尖距离慕景沫的皮肤可能只剩零点几毫米。
然后,下一秒,在慕景沫因极度紧张和干扰器影响而恍惚的视线中,那个灰色西装的身影,如同被按下了删除键的画面,极其突兀地、毫无预兆地向后融入了小巷深处被工程车离开后露出的、那片更加浓重的黑暗角落阴影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慕景沫视网膜上留下一道视觉残留的淡影。
没有脚步声,没有气息流动,就像从未存在过。
紧接着,刺目的手电光柱交叉着射入小巷!
“里面的人!不许动!”
“举起手来!”
“报告伤势!有没有平民受伤?!”
沉重的军靴踏过泥水的声音迅速靠近,将慕景沫和依旧昏迷在巷子污水中的陆砚舟团团围住。手电光柱刺得慕景沫睁不开眼,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冰凉混乱的雨点打在脸上,混合着泥土、血水和冷汗。她瘫坐在越野车后排地板上,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个黑色的干扰器方盒。后颈处的皮肤似乎能感受到那零点几毫米外针尖留下的冰冷余悸。远处,工程车老头似乎还在骂骂咧咧,但声音被警笛和执法者的喝令盖住。
她挣扎着爬出车门,不顾包围警员的喝止,踉跄着扑到陆砚舟身边。冰冷的雨水不停地冲刷着他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脖颈处的青黑纹路如同诡异的图腾,触目惊心。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
“他快死了!救人!快救人!”慕景沫的声音因为恐惧和后怕而撕裂沙哑,她徒劳地拍打着陆砚舟冰冷僵硬的脸颊,“呼吸!陆砚舟!呼吸!”
混乱之中,一名有经验的警员上前快速检查,脸色一变。“脉搏极微弱!颈动脉几乎摸不到!快!通知急救中心!优先级别最高!疏散通道,担架!”他快速指挥。
更多的蓝红色光芒将这片罪恶滋生的阴暗角落映照得如同舞台。混乱、质问、警员的呼喊、急救通讯的呼叫、雨水砸落的声音……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隔绝在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之外。
慕景沫的世界里,只剩下手中那个冰冷方盒的触感,锁骨下那片灰银色墨痕在风雨中传来的、顽固指向裂谷深处的冰冷牵引,以及身下陆砚舟那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的微弱气息。
冰冷的雨点毫无感情地砸落,砸在这劫后余生的废墟之上,砸在昏迷的守护者身上,也砸在已经别无选择的持痕者脸上。真正的战斗,似乎才刚刚被迫拉开帷幕。而报告会…已经开始了。一张巨大的、冰冷的规则之网,正等着捕捉他们。
她被警员半扶半拖着离开陆砚舟身边,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她的脸,带走一些污秽,却洗不掉渗入骨髓的寒意和墨痕的冰冷标记。她看着几个警员动作迅速地将陆砚舟抬上简易担架,冰冷的应急照明下,他那布满青黑淤痕、毫无生气的脸在快速移动的光影中显得格外骇人。
“小姐!你能走吗?需要担架吗?”一个年轻的警员试图扶住她摇晃的身体,手碰到她手臂时,慕景沫下意识地猛然后缩。那被灰西装男人注射器针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