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回顾:上一章,张诚被捕后遇刺死亡,日军“末日计划”的阴影笼罩着晋察冀。
而此刻,井陉煤矿深处的废弃竖井里,一场关乎根据地生死的搜查悄然展开。
1945 年 4 月初,井陉煤矿的清晨笼罩在薄雾中。
陈宇带领赵刚、刘勇并着一个班战士,手持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进入废弃竖井。
竖井内潮湿阴暗,墙壁上布满青苔,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气味。
赵刚踹开竖井铁盖的哐当声还在岩壁间撞,陈宇正用麻绳捆着矿灯,往黑黢黢的井里探。
麻绳在绞盘上绕了三圈,赵刚踩着绞盘齿骂:“这破井深得能掉进阎王殿,老王你拽紧了!”
老王的脸在矿灯下泛着蜡黄,手里的麻绳勒得掌心发红:“放心,俺爹当年在这挖过煤,第五层有个岔道,能躲炸药。”
他往井里扔了块石头,过了半晌才听见回响,“深着呢,下去得慢点。”
陈宇把驳壳枪别在腰后,摸了摸怀表——张诚那只已经上交,现在带的是自己的旧怀表,表盖内侧刻着入党日期。“
刘勇带一个班守井口,见了戴‘樱花’徽章的,直接扣。”他踩着铁梯往下爬,靴底磕在锈铁上,咯吱作响。
井壁渗着黑水,滴在安全帽上叮咚响。爬了约莫百十米,矿灯扫到层木板,赵刚用刀撬开,一股霉味混着铁锈味扑过来:“这是第三层,日军当年的工具房。”
角落里堆着生锈的风镐,陈宇踢开个木箱,里面滚出几枚手榴弹,引信都烂成了泥。“
松井没把这当回事。”他继续往下爬,手指摸到铁梯的断口,突然想起老李说的——去年有个矿工摔下去,尸体三天后才浮上来,被水泡得发胀。
第五层的岔道比想象中窄,只能侧着身子走。矿灯扫过岩壁,老王突然喊:“在那!”
个半埋在煤渣里的防水箱,黄铜锁被撬过,却没撬开。
赵刚一刀劈断锁扣,掀开箱盖的瞬间,矿灯的光被反射回来——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图纸,最上面那张标着“末日计划·焦土篇”。
陈宇伸手去拿,指尖刚触到图纸边缘,太阳穴突然像被钢针钻——
北平华北方面军司令部里,横山勇正用指挥棒敲着地图:“若撤退,晋察冀的工矿、桥梁全炸了!”
他的指甲划过平汉铁路桥的位置,“让共军和国军,守着废墟过年!”(日语:撤退する场合は、全てを爆破する!)
旁边的参谋官们低着头,没人敢说话,只有钢笔在图纸上沙沙响。
“陈哥!你咋抖了?”赵刚的喊声拽回现实,陈宇猛地把图纸按在箱底,冷汗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没事。”他揉着太阳穴,指节发白,“把图纸都收好,这是铁证。”
老王正展开张桥梁图,突然吸了口冷气:“平汉铁路桥!这是国共运输的要道,炸了咱的弹药就运不过去了!”
图纸上的爆破点用红笔圈着,旁边标着“4月15日,0时”。陈宇的手指在“华北方面军参谋部”的签名上顿了顿——这不是松井能做主的,是日军高层的命令。
“快上去!”他把图纸塞进防水袋,“得赶紧报给钱副政委,离15号就剩五天了。”
爬回井口时,天已经擦黑。刘勇正押着个穿矿工服的人,那家伙的袖口露出半枚樱花徽章。“陈科长,这狗日的想往井里扔炸药包,被俺逮着了!”
那人梗着脖子骂:“玉碎队会替我报仇的!”(日语:玉砕队が复讐してくれる!)
赵刚一脚踹在他膝盖上:“还玉碎?你碎了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陈宇盯着那人的靴底——和佐藤的一样,光板无纹,是特高课的“夜行靴”。“你们的人在哪?”他用枪指着对方的太阳穴,“不说就扔你下去喂水鬼。”
那人突然笑了,嘴角冒起白沫——又是氰化钾胶囊,731部队第3部的标记印在胶囊壳上。
“狗日的!”赵刚气得踢翻旁边的水桶,水洒在煤渣上,冒起白烟。
回根据地的路上,陈宇让通信兵发了两封电报:一封给钱副政委,一封给国军守备团。
马灯在马背上晃,图纸上的桥梁位置在灯影里跳,像张催命符。
钱副政委在村口等,军大衣上落满了雪:“张天明司令员刚从军区回来,说要给你记功。”
他接过图纸,手指在平汉铁路桥上敲着,“国军那边回电了,派108团周团长来对接,明天在桥边的土地庙碰面。”
“周团长?”陈宇想起林悦译的密电——国军清洗名单里,有个周姓团长,曾和八路军一起炸过日军粮库。
“他爹是修桥的,平汉铁路桥就是他爹监工的。”钱副政委往火堆里添柴,“比咱更怕桥炸了。”
第二天的土地庙飘着雪,周团长带着两个卫兵,腰里别着勃朗宁,见了陈宇没敬礼,直接递烟:“陈科长,图纸我看了,日军的爆破点选得毒,在桥墩的钢筋接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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