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指尖刚触到刀柄,太阳穴突然像被冰锥扎了——
北平特高课的训练室里,宫本一郎正用短刀削着苹果:“佐藤,用这把刀割开刘教授的喉咙。”
他把苹果抛给佐藤,果皮连成条不断的线,“记住,要像切豆腐一样干脆。”(日语:刘教授の喉を切り裂け,豆腐のように)
“陈科长!”刘勇的喊声把他拽回来。
陈宇猛地晃头,冷汗顺着下巴滴在刀鞘上。他蹲下身,刀尖挑起佐藤的衣领:“松井让你们来,就为了杀刘教授?”
佐藤狞笑:“他要的是731的样本数据。”他突然压低声音,“你们的张参谋,可比我们懂怎么拿样本。”
陈宇的手猛地收紧,短刀差点划破佐藤的脖子:“你说什么?”
“怀表上的符号,他认识吧?”佐藤笑得更得意,“那是731的‘净化标记’,专用来……”
话没说完,他突然抽搐起来,嘴角冒起白沫。赵刚掰开他的嘴,掏出颗染血的假牙:“娘的,藏了剧毒!”
陈宇盯着佐藤渐渐僵硬的脸,心里像压了块冰。张诚……难道真的和731有关?
这时,林悦抱着牛皮本跑过来,手指在封面叩得急促:“陈科长,这里有素描!”
牛皮本的最后一页,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忠”字,旁边标着“接头人”。那字迹,和张诚递给他的运煤时刻表上的,一模一样。
“搜他身!”陈宇的声音发沉。
刘勇从佐藤的内衣里摸出张纸,上面列着北平日军与伪军的联络点。林悦扫了一眼,突然吸气:“这是……伪军情报站的名单!”
钱副政委走过来,指着名单上的“阜平城隍庙”:“怪不得最近总有伪军在附近晃,原来在这儿有窝点。”
“我去端了它!”赵刚拎起机枪就往外冲。
陈宇拽住他:“等等,让林悦先破译里面的暗号。”他看向林悦,“这些据点,可能和佐藤说的‘接头人’有关。”
林悦的手指在名单上飞快地划着:“这些名字后面的数字,像是煤矿巷道的编号。”她突然抬头,“比如这个‘王三’,后面标着‘3-7’,正好是咱截获原料的那个巷道!”
陈宇的心沉到了底。张诚给的地图上,3-7巷道正是秘密通道的入口。
“刘勇,你带一个班,跟着林悦去捣毁据点。”陈宇把短刀插进腰里,“记住,留活口。”
刘勇啪地立正:“是!”他刚要走,又回头道,“陈科长,那刘教授……”
“继续出诊。”陈宇望着前庄的方向,“戏还得演下去。”
刘教授的药箱刚进前庄,就被几个穿国军军装的人拦住。
领头的留着八字胡,腰间别着中正剑:“刘教授,我们长官有请。”
刘勇扮的挑夫刚要动手,被刘教授按住。老教授慢悠悠地打开药箱:“长官有啥病?我这药箱里,啥方子都有。”
八字胡的目光在药箱里扫来扫去,突然说:“听说您有‘手术刀’的方子?”
刘勇的手猛地摸向腰间——暗号对上了!
“有是有,”刘教授拿出个油纸包,“但这方子金贵,得跟我去教堂取。”
八字胡刚要答应,突然瞥见刘勇靴底的泥——那是粮库特有的黑泥,不是赶集该沾的。他猛地拔刀:“是八路军!”
刘勇早有准备,扁担横扫过去,正打在八字胡的手腕上。战士们从柴禾堆后冲出来,枪声在村里炸响,惊得鸡飞狗跳。
翠儿抱着纺车往村外跑,棉线缠在树枝上,拉出长长的线——这是通知暗哨的信号。
她哥的坟就在村西头,去年埋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块刻着“忠”字的煤块。
战斗结束得很快。刘勇踩着八字胡的脸,往他怀里摸出个徽章——和佐藤的一样,内侧刻着樱花。
“陈哥,抓了五个活的。”刘勇押着俘虏往粮库走,军靴踩在冻土上咯吱响,“他们说,松井给了张诚一大笔钱,让他偷样本。”
陈宇的心像被冰水浇透。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符号突然变得刺眼。
张诚临别时说的“关键时刻能救你”,难道是这个意思?
粮库的油灯下,林悦正在破译名单。她的手指在纸上敲着,突然抬头:“陈科长,这些据点的联络员,都是国军31师的人!”
钱副政委的脸色沉了下来:“张诚就是31师的……”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马蹄声。张天明司令员掀帘进来,军大衣上沾着雪:“北平方向有急报,特高课派人暗杀松井了。”
“为啥?”赵刚愣住了。
“佐藤招了,松井给731送过矿工做实验。”张天明把电报拍在桌上,“特高课怕他把这事捅出去,要灭口。”
陈宇突然想起佐藤笔记本里的素描。那个“忠”字符号,既是731的标记,也是张诚怀表上的暗号。这中间,到底藏着多大的阴谋?
这时,小李跑进来,手里举着块煤:“陈科长,翠儿在她哥坟前挖出来的!”
煤块上刻着的“忠”字,和素描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