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誉,制造混乱,为自己上位创造空间。
模仿者们很快不满足于简单的口号和粗劣的伪装。
黑色衣服、蒙面巾成了“徐尘”团伙的标配。虽然材质各异,但远远看去,颇有几分灵光。
墨金剑难以仿制,但黑色的、灵光重一些的飞剑开始流行。更“专业”的团伙,甚至用低阶材料打造简易的、能发出金色光芒的箭矢,虽然毫无威力,纯属唬人,但在袭击时射出,营造“金箭”假象。
单人模仿风险高,收益低。于是,小规模的团伙开始出现。有人负责制造混乱,放火、爆炸等等,有人负责抢夺财物,有人负责断后,行动效率大增。
最精彩的莫过于下面这场。
一场精心策划,或者说,混乱中自然形成默契的超级模仿秀,将这场闹剧推向了巅峰!
几乎在同一时间,西南六州六个不同的、相隔甚远的州郡,爆发了针对风雨楼或大宗门产业的袭击事件!
风火州的黑石城附近,一伙蒙面人袭击了万兽门设在此地的一个小型兽栏,放走了数十头低阶驯兽,抢走了喂养的灵草。
流沙州,“徐尘”再现,洗劫了厚土宗一个更偏远的矿石转运站。
青木州,一个商会的运输队在密林中被劫,护卫被杀,货物被抢光,现场留下黑色箭矢。
赤焰州,风雨楼一处负责传递低级情报的驿站被焚毁。
碧州,海澜阁一艘运送低阶海产的货船被劫。
天风州,就在风雨楼眼皮底下,一个风雨楼的外围情报员在回洞府途中被刺杀,尸体旁用血写着“徐尘”二字。
六起事件,手法各异,目标不一,但作案者均自称“徐尘”或其手下!消息如海啸般席卷西南!各大势力的情报机构彻底瘫痪!
风雨楼的传讯法阵被各地的求援和告急信息挤爆!
“徐尘在风火州!”
“不!他在流沙州出现了!”
“青木州急报!徐尘团伙劫掠商会!”
“天风州!风雨楼探子被杀!凶手留名徐尘!”
混乱!极致的混乱!风雨楼和各大宗门的高层气得吐血,却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该往哪里派兵?力量被严重分散,如拳头打在棉花上,徒劳无功!
风雨楼如今疲于奔命,颜面扫地。
精锐的“血风卫”被拆分成数支小队,像救火队一样在西南六州疲于奔命。今天扑灭这里的火,明天那里又冒烟。杀了不少冒牌货,挽回了一点微不足道的颜面,但被抢走的灵石、丹药、货物,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风雨楼成了整个西南的笑柄。
信誉崩塌,生意锐减。
无所不知?连自家分舵被屠,凶手都抓不到!”
“情报通天?现在连真假徐尘都分不清!”
类似的嘲讽在坊间流传。许多原本依赖风雨楼情报的势力,开始质疑其能力,转而寻求其他渠道或加强自身情报网。风雨楼的委托生意一落千丈,损失难以估量。
厉无涯在总舵大发雷霆后,也不得不冷静下来。他看着堆积如山的、来自各地的“徐尘作案”报告,其中大部分手法粗糙,目标低劣,与磐石楼那雷霆一击、精准掠夺的风格天差地别。
“我们……可能被耍了。”一位老成持重的血风使沉声道,“真正的徐尘,那个屠了磐石楼的煞星,很可能早已远遁,或者藏在某个我们找不到的角落。这些……不过是借他名头,浑水摸鱼、发泄私愤的跳梁小丑!”
厉无涯脸色阴沉:“你的意思是?”
“通缉徐尘的真身不能停,但优先级可以稍降,由精锐小队秘密追查。当务之急,是剿灭这些模仿者!他们数量众多,分布广泛,虽然单个危害不大,但聚沙成塔,对我楼声誉和各地产业的破坏是持续性的!必须用雷霆手段,杀一儆百!让所有人知道,冒名‘徐尘’者,死!”
风雨楼庞大的机器开始转向,通缉和打击的重点,逐渐从虚无缥缈的真徐尘,转向了那些层出不穷、如野草般的模仿者。然而,他们很快发现,剿灭模仿者的难度,丝毫不亚于寻找真凶。
……
就在风雨楼和各大宗门被层出不穷的“徐尘”搞得焦头烂额之际,一股新的力量,在混乱的土壤中悄然萌芽、壮大。
流沙州北部,一片荒凉的戈壁深处。寒风呼啸,卷起漫天黄沙。三个狼狈的身影,借着夜色的掩护,仓惶逃入一个废弃的矿洞。他们身上都带着伤,气息不稳,眼中却燃烧着相似的怒火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一个是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名叫雷豹,金丹初期体修。他所在的猎妖小队被风雨楼勾结的商会黑吃黑,兄弟惨死,他侥幸逃脱。
一个是面容清秀、眼神却带着狠厉的青年,名叫柳七,筑基大圆满剑修。他本是某个小家族的天才,因拒绝风雨楼的招揽,家族产业被恶意打压,父母郁郁而终。
还有一个是身形瘦小、动作灵活的老者,绰号“鬼手”,筑基后期,擅长机关陷阱。他因为知道太多风雨楼某个管事的不法勾当,被追杀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