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块巨大灵药园,又瞥了一眼东南方荡情宗咄咄逼人的势力范围,最终在山谷中氤氲的雾气中叹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结盟…但只限丹药供给,不涉战事。”
于是,一个以镇海宫为核心,串联古佛寺、照神山灵丹堂的松散抗魔联盟,在无声的博弈与利益交换中悄然成型。
而曾经强盛一时的五阳盟,早已在玄徽派的鲸吞蚕食下四分五裂,残部蜷缩在珉州西北一隅,苟延残喘。玄徽派的黑水旗插在五阳盟旧都的城头,派中长老冷眼看着南方荡情宗与镇海宫联盟的对峙,按兵不动:“鹬蚌相争,渔人…需静待其时。”
镇海宫主宗,夔州新拓之地,又建了一座“镇海城”。
此城规模十倍于珉州的镇海城。城墙以整块的黑曜灵岩垒砌,高耸入云,表面流淌着淡蓝色的防御阵纹。城内宫殿连绵,中心镇守府灵气浓郁得化为灵雨洒落。主殿“镇海殿”更是极尽奢华,地面铺砌的玄玉砖下,竟嵌入了流动的液态灵髓脉络,行走其上,灵气自脚底涌入经脉。。
“诸位长老!诸位同门!”镇海宫代宫主,炼虚后期修士敖沧海,声震殿宇,“此一役!我镇海宫拓土五倍于前!缴获青日盟积藏灵石、灵矿、灵药、法宝…价值难以估量!较之当年冯逆所窃,超出何止二十倍!”
从各个下宗召回的修士兴奋地议论着即将分润到的洞府与资源。
……
海风从港口吹来,带着咸腥和远方未散尽的硝烟味。镇海宫的巨舰在星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犹如匍匐在海面上的洪荒巨兽。它刚刚饱餐一顿,却对脚下那些搬运食物的蝼蚁,吝啬得连一点残渣也不愿施舍。
潮州的天,在狂欢与死寂的裂缝中,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
……
十七年后。
徐道人已经养好了伤,传回洞府之后,得益于十几年南下逃命与人斗法无数,一回到洞府,灵气充沛,隐隐有要突破中期的迹象。
十七年光阴,于凡人已是半世沧桑,于徐道人这等结丹修士,不过是一次稍长的闭关疗养。
老祖洞府深处,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液态,丝丝缕缕渗入四肢,滋养着那颗沉寂已久的金丹。徐道人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内敛,金丹在丹田内滴溜溜旋转,一股沛然之力流转周身——结丹中期,水到渠成。
他并未立刻出关。此地灵气充沛,乃千载难逢的修行宝地。
于是,又是二十年枯坐。《灵虚经》的中篇法诀在心间流淌,与丹田金丹呼应共鸣。
又五年,一声轻微却清晰的碎裂声自体内响起,并非桎梏破碎,而是某种无形的屏障被悄然推开。法力奔涌如江河,神识延展似蛛网,结丹中期,大成!
然而,喜悦之后,便是隐忧。徐道人检视自身,除了一部主修的《灵虚经》已臻中期大成,法宝也只有五行珠,以及一套筑基期时仗之横行、如今却显得捉襟见肘的《绝影剑法》。《灵虚经》虽妙,主在稳固根基、蕴养丹元,于斗法杀伐一道,增益有限。
若遇上结丹后期修士,恐怕不够看。
又是十五年匆匆而过。将《灵虚经》修炼得圆融如意,法力雄浑精纯,神识凝练如钢,稳稳立于结丹中期巅峰。可那通往后期的大门,却似被一层无形的、坚韧的膜挡住。
无论他如何运转周天,吸纳灵气冲击,却始终无法突破。非是灵气不足,亦非法诀有缺,冥冥中似有枷锁,或是心境未至圆满,或是欠缺那一丝引动质变的契机。
“闭门造车,终非良策。”徐道人长身而起,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机缘,需向外求。
六十年岁月,洞府依旧,人已不同。
徐道人整理行装,目光扫过洞府深处那片被蓝色光幕笼罩的区域,那里依旧黑雾翻腾,无声无息。他不再多看,转身踏入传送阵。
光芒亮起,空间扭曲的熟悉感传来。就在他身形即将被传送之力吞没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原本被蓝色光幕牢牢锁住的黑雾,竟犹如拥有生命般,猛地一缩,旋即化作一道细若游丝的黑线,无视了那层曾让它束手无策的屏障,快如闪电般穿出,在传送光芒彻底亮起的前一瞬,悄无声息地没入徐道人后心!
“嗯?”徐道人眉头瞬间紧锁,一股阴冷滑腻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直透神魂!他下意识地运转《灵虚经》,雄浑的法力在体内奔涌,试图将那异物逼出。然而那黑雾犹如附骨之蛆,融入他的法力流转之中,竟难以剥离!
徐道人脸色阴沉,尝试着向那蓝色光幕的方向飞去——那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或许能隔绝这老怪的地方。
砰!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将他狠狠弹飞,气血一阵翻涌。那蓝色光幕依旧,黑雾也依旧在他体内盘踞。
“嘿嘿嘿……”一个沙哑、阴冷,犹如毒蛇吐信般的声音,直接在徐道人识海中响起,正是那沉寂了数十年的老怪物!“小子,别白费力气了。这破屏障,困不住老夫!除非你打算一辈子缩在这里,或者……滚回你那个连老夫也进不去的‘老家’去?”
声音带着浓浓的戏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不过嘛,老夫猜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