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方才被吓晕了。”
“你……”吴诚哑口无言,因为这是事实,他真的吓晕了,无可辩驳,只能软软说道:“这是我第一次杀人,内心难免恐惧了些。总好过你们不管不顾。”
这时候门口晃过一个影子,接着走进一个满脸胡须的老者:“少侠即已无碍,不如趁早离去,晚了军爷不见这几人回营,寻至此处可就走不了了。”
“老先生,我若走了,你等该如何应对,只怕一怒之下这贼军会屠尽村中之人,不如你们东去逃往平州,平州乃兴王殿下治下之地,虽亦苦了一些,总没有劫掠之事,如何。”
那老者明显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说:“举族搬迁,岂不成了流民,况且我等世代居住于此,总是不愿背井离乡的。少侠还是快些离去吧,应对这流兵我等自有应对的法子。”
“如何应对,总不会是献粮献女吧。”吴诚本是无心之言,不曾想老者听闻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明显就是承认了这样的作法。
“难道以往对付此等事都是如此之法?”
老者还是没有回答:“几位少侠,快些离去吧,老朽感激诸位仗义相助,毕竟护不了我们一世,虽是屈辱了些,但总能活着。几位衣着华丽,想必是知晓些道理,自古便是如此,便是太宗玄宗在世,这些事尚时有发生,何况今日。”
吴诚本想再说些什么,可始终想不出什么话,于是只能从怀中摸出一些碎银,送到老者手中:“老先生,银子不多,算是吴某为此……鸡窝村招来祸事的一点愧疚,还请务必收下,我等立刻离去,保重。”
吴诚说完摸走床边的利剑,就出门朝着他的马走去。身后追出那两个扮男装的女子:“你要往哪里去?”
“姑娘说得对,乱世之中,当自顾自,在下本事不济,不能定国安邦,往后绝不干涉他人之命运了,你们也保重。”
吴诚连头也没回,骑上马就朝着西边的方向疾驰而去,话虽短,却不知道身后两人听见了没有。
他毕竟只有一个人,而且也志不在什么救国复国,此行出来也只是想去那长安看看,至于路上的这些事,可能真的不是他一个人能管得过来的。
只不过,走到一半他就有点后悔了。“就回去看看,绝不插手。”心中默念着这句话,吴诚又掉头回去。
他终究是来晚一步,隔着老远就看见浓烟大起,近了一看,整个村子已经被大火烧得不成样子了,烤肉味,烟味扑鼻而来。
吴诚只觉得浑身无力,连忙下马,哇地一声吐出来。
忽然听得马蹄声传来,抬头一看,竟有七八十人得队伍迎面走来,看服装就是先前被他斩杀的那样式。
吴诚一下子怒气冲天,大喝一声:“贼寇,拿命来!”接着翻身上马,抽出马身长枪,怒声冲去,不足百步的距离,片刻即至。
“列阵,杀了他!”为首之人开口说道,只不过吴诚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或者说他已经听不见任何话了。
刹那间,长枪已经连杀数人,只不过他的马已被绊倒了,整个人落入包围之中。
怒气已然占据了他的身体,完全失去理智,面对数十人的包围,纵然他的长枪耍得再好,也始终敌不过这百十双手中得武器。身上早就不知道被划了多少刀,对峙中只看得见马上之人嘴巴在动着,全然听不见一点声响。
连什么时候晕死都不知道。
没有意识得晕死连梦都没有,他是被疼醒的。哀嚎声几乎是响彻天际,一睁眼又是看见那两个假扮男子的姑娘。一度怀疑方才那场大火是一场梦。
若只是一场梦多好。
身上的疼痛很明显告诉他那不是梦,鸡窝村的那几十人真的死了,可能是因为他贸然杀了那五个流兵。
至于眼前的两人,他也不想去问那个答案了。
“这是去哪里?”
“昌州。”马车里的气氛非常冷,吴诚的东西都丢了,昌州在哪他不知道。
很久之后。
“你是不是傻子。那近百的人你看不见吗,怎么你还想以一当百?”
循着声音望过去,这时吴诚才发现,眼前的两人已经换回女子服装,刚才的话是蓝衣姑娘说的。
“惭愧,恼怒至极,顾不得那许多,大不了一死。”
“为了救你,师姐可受了重伤……”
“你受伤了?”
“师妹!莫要再说了。”黑衣女子开口制止了他师妹继续说下去。“无碍,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外伤好治,我俩可不是大夫,内伤如何,我可看不出。”
经他这么一说,吴诚才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隐隐作痛。细细回想,当时的人应该是有用钝器的,他也记不太清了。
“距昌州还有多远,途中可有医馆,我还不太想死。”
说完只听见蓝衣姑娘轻轻嘁了一声。“放心吧,那日喂你吃了几粒黄龙丹,足够撑到昌州了,到时候师祖自然会救你的。”
“这……”吴诚停顿了一下,低声说:“吴某一身家当全然丢失,恐怕没有银子付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