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军,锦州军终于合兵于宁远关口城下,大战一触即发。重新编队的少年因为是多年老兵的缘故,并没有用做攻城第一批的送死鬼,同时又不是嫡系又被安排在第二批攻城的梯队。第一批自然是消耗敌军的抵御手段,第二批才是有可能登上城楼。
伤亡上,第一批几乎会是全部死亡,第二批的话就看运气了,能不能活下来纯属运气了。打仗,实力相差无几的时候就靠人命去填了。他跟着队伍躲在盾兵的身后,透过盾牌间的缝隙,城墙上的人和落石像蚂蚁一样,落石之后就是火油,然后城墙边缘,墙面,墙下的尸体和准备上梯子的人瞬间就是一片火海。
第一批的士兵还在往城楼上冲,火油烧了有快半炷香的时间,已经有几处城墙被突破了,局势大好,此时少年所在的队伍也已经到了城下。
少年跟着前面的盾兵顺着残损的木梯向上爬,经过第一批的攻击,现在已经没有了落石,在他之前有四五人率先爬上木梯,现在眼前只有两人,庆幸的是,那人已经登上城楼正在掩护后方的二人,突然间未登上城楼的人却一下子坠落重重地砸中少年,这一击让他又下滑了数阶,拼力甩下挣扎的那人之后,手忙脚乱的爬上城楼。
还没反应过来,右侧长枪刺来,他迅速躲闪还是来不及被一枪扎中,头盔掉落,紧接着顺势挥刀斩断那敌兵的手臂,如此近的距离很轻松的刺穿敌人的咽喉。他这个时候必须要守护这支梯子,敌人是一个接着一个,他只能凭着日常练习的样子挥刀格挡击杀,再出刀收刀,如此反复,不过只有前面几招有武道的招式,后面全是凭着本能胡乱砍杀。此次新配发的盔甲是真的好,他已经能感受到胸前受到好几刺和许多刀,疼痛感是有的,不过并没有流血的感觉。虽然只杀了四五个人但像是过了几个时辰般漫长,既是是很短暂的时间差,身后城墙上已经跃出好几人,看着自己人越来越多,这个点终于是守住了。
接着城墙上越来越多的的人,敌军已经退下城楼。少年瘫倒在墙边,梯子那里已经没有上来了,这个情况应该是城门已经打开,部队已经进城了,那他作为先锋攻城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嘴角渗出鲜血,双耳失聪,脑袋嗡嗡地在响,双手无力的耷拉着。这时候连呼吸都逐渐艰难了,如果没有盔甲,现在他的胸口恐怕早就被戳烂了。
迷糊中他被人抬着,然后是一阵摇晃,一阵颠簸之后他就睡死过去。醒来的时候是在营帐里,周围都是伤员。夕阳透过门窗发出金色的光,负责治伤的是随军的军医还有回春堂的医师。门外是部队行走的声音,少年坐起身,扶着墙走到门口,往远处看去队伍从关口直到远处,大约是今夜就能到直取宁远城。
就这样在营帐里待到天黑,正吃着干粮闯进来一个尉官,询问着谁会骑马。这个时代骑兵很稀有。不过少年常年与辽军作战,荒野之上多年也练就了一身骑兵的本领。随他一齐站起的还有四五个人,然后各自报过姓名所属队伍职级之后就被尉官身后的人带走了。
穿过一个又一个营帐,终于走到一个校官的帐前,领来的人通报一声之后,便领着众人走进。里面已经坐了有十几人,又等了一会,陆续又领进来十几人。坐定之后,面前的校官说:“今夜我等欲突袭辽军三部,烧了他们粮草即可;故需要骁勇骑兵,力求速战速决。诸位既已来此,便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随我副将更换行军用具,即刻出发。”
说完看向旁边的尉官,他应了一声之后,指挥着底下众人到一旁的营帐更换盔甲,然后往马厩去领马,趁着夜色三十几人骑着马匹便往辽军粮草地疾驰而去。
少年跟在领头的尉官身后,马匹停在数十丈外,三十几人摸着黑前进,因为辽军驻地有火光,根本不怕迷失方向。行进中尉官突然转头问随行的少年:“今日攻城你很勇猛,叫什么名字?”
这时候才想起来,原来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就是眼前的尉官,看来是少年在城楼上的英勇的样子让其印象深刻了,毕竟每个从军的都想着当英雄。听到此问便回话:“禀大人,小人吴峰。”
尉官嗯了一声便不再回话了,眼前已经是辽军的营帐,稍作休息之后,吴峰跟着尉官走向中间的粮仓,夜很黑,火光很弱,守卫的敌人很少,毕竟是再大军后方,奇袭敌方粮草的兵法还没有传入辽军,又或者辽人一向对此等行径嗤之以鼻。
一路无话,吴峰几人便摸到粮草旁边,其余人小心翼翼的往粮草堆里洒出火油,吴峰紧张的等着,突然间粮草堆中传来女子的娇喘声,紧接着是一句疑问,因为不懂辽人的语言,只能听出来是一句疑问,接着草堆里探出一个头,与吴峰只有数尺之隔,情急之下吴峰拔出长刀正中敌军胸口,忘记了敌军身下还有一个人。那女人见此惨状,惊吓后大叫一声,尖叫声在寂静的后半夜如惊雷炸耳。吴峰等人也吓了一跳,接着吴峰抽刀挥刀一举斩下那女子头颅。然后拿出火折子点燃火油,旋即撤出粮草仓,示意在门口警戒的人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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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变发生在瞬息之间,辽军反应也很迅速,这个时候,撤退的路线已经聚齐了近百人,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