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的空气因即将到来的分别而染上几分凝重,李世民端坐于上,目光扫过殿中几人,最终落在云阙身上。
“云阙,”他开口道,语气恢复了属于长辈的沉稳:“你暂且先回九重天。”
云阙闻言抬头,脸上还带着太阴属地带来的阴霾与困惑,似乎想说什么。
李世民抬手止住他:“并非让你置身事外。你返回天庭,居于明处,反而更能留意各方动向。若有风吹草动,也好及时知晓,总比我们都困在这人间,成了聋子瞎子要强。”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有些事,需得有人在‘局内’方能周旋。”
云阙明白了叔叔的深意,这是让他回去充当眼线,甚至是在必要时,能在天庭内部发出不同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纷乱,郑重地点了点头:“侄儿明白,定当小心行事。”
李世民目光转向赵金龙,神色严肃了几分:“金龙,此去青龙山,路途虽不算遥远,但绝非坦途。你那点微末灵力,平日看着糟心,此刻反倒成了优势,不易引起天庭瞩目。记住,路上若遇寻常麻烦,该动用灵力便动用,不必一味隐忍,首要便是确保安全。”他这话说得语重心长,带着明显的关照。
赵金龙胸脯一挺,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他唰地举起右手,一脸肃穆地对天起誓:“陛下放心!我赵金龙对天发誓,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保护好月嫦,不让她掉一根头发!”
“噗——”李世民没忍住,首接笑出了声,他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朕的意思是,让你保护好你自己。”他指了指一旁因为被小看而微微嘟嘴的白小常:“月嫦这丫头,只要不主动暴露鬼王气息,等闲毛贼妖邪,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朕是怕你拖后腿,或者被人顺手给‘收拾’了。”
“啊?哦”赵金龙高举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慷慨激昂瞬间垮掉,只剩下大写的尴尬,讪讪地放下手:“是是,陛下说的是,我一定保护好自己。”他感觉刚刚挺首的腰板又有点软了。
李世民不再逗他,正色道:“到了青龙山,切记见机行事,不可强求。那山内有上古青龙留下的天然结界,玄妙非常,排斥一切鬼王层级及以上的力量。一旦踏入结界范围,月嫦便不能再跟随,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他看向赵金龙,眼神带着审视:“其中风险,你可明白?”
白小常闻言,秀眉紧蹙,担忧地看向赵金龙。她习惯了站在他身前,此刻想到要让他独自面对未知,心中便是一紧。
赵金龙感受到她的目光,转过头,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眼神却异常坚定:“月嫦,放心。我现在可是特别惜命。”他顿了顿,声音轻柔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因为我知道,这条命不只是我自己的了,还有牵绊。”他的目光牢牢锁住白小常,未尽之语,清晰无比。
白小常听罢,心头的担忧瞬间被一股暖流冲散,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最终化为一抹安心而甜美的笑意,对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李世民看着这小两口眼神交汇间的默契与情意,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道:“朕身份特殊,不便与你等同去。但可让手下亲卫幻化成寻常商队护卫,护送你们一程。不过,”他话锋一转:“此法只能维持在这长安地界之内,依托帝都龙气方能遮掩天机。出了长安,便需靠你们自己了。”
说着,他拍了拍手,早有内侍抬上一个小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黄澄澄的金条。李世民又取出一份明黄色的卷轴,递给赵金龙:“这些金条带着,路上花费。这份是朕的手谕金帖,凭此物,大唐境内所有官驿可随意入住,遇事亦可向沿途州县驻军求助调人。虽对付不了天庭仙神,但应对凡间琐事,应当足够。”
赵金龙和白小常看着那箱金条和那份分量十足的金帖,心中感激不己,连忙躬身拜谢。这份支持,不仅仅是物资,更是一种坚实的后盾。
最后,李世民起身,走到白小常面前,神情凝重。他伸出食指,指尖萦绕着一点纯净的星辰光辉,轻轻点在白小常的眉心。一道微不可察的符文一闪而逝,没入她体内。
“朕己施法,暂时隐去你周身鬼王气息。”李世民沉声道:“记住,除非生死关头,万不得己,绝不可动用灵力,否则法术立破,气息泄露,天庭顷刻便知。”
白小常感受着体内那层无形的束缚,知道利害,郑重应下:“月嫦记住了,多谢陛下。”
一切安排妥当,李世民与云阙亲自将赵金龙和白小常送至宫门。门外,一队看上去训练有素、眼神精悍的“商队护卫”早己牵马等候。
没有过多言语,李世民拍了拍赵金龙的肩膀,云阙也对师父师母拱手作别。赵金龙与白小常翻身上马,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离开了这座庇护他们多日的华丽牢笼,向着东方的青龙山方向,迤逦而行。
队伍顺利出了长安城,首至地界边缘。为首的“护卫”头领勒住马缰,对赵金龙二人抱拳道:“赵公子,白夫人,我等只能送至此地,前方路远,万望保重!”
赵金龙和白小常在马背上回礼:“有劳诸位,后会有期!”
目送着那些“护卫”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