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炘灼?她不在我这里。去了何处,本座亦不知晓。”
“红莲!”另一名天王踏前一步,语气更加严厉:“休要包庇天庭钦犯!你身为地府要员,更应知晓天条森严!”
红莲终于抬起眼,那双深邃如同万载岩浆的眸子扫过三名天王,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近乎无辜的表情:“包庇?上使何出此言?本座如今明明什么也未做。”他特意在“如今”和“明明”上加了重音,带着一种慵懒的嘲讽。
那名天王被他这态度激怒,但又忌惮红莲的实力与身份,强压着火气道:“炘灼是你红莲渊的人!她身受重伤,不逃回你这里,还能逃去哪里?!”
红莲摊了摊手,语气更加无奈,甚至带着点委屈:“这我如何得知?她自个儿长着腿,又不似本座,魂核与这红莲渊、与那虚无之界的封印绑在了一处,动弹不得。她想去哪儿,难不成还要事事向本座报备?本座这里是红莲渊,可不是她炘灼的娘亲。”
他这番看似有理实则胡搅蛮缠的说辞,让三名天王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无可奈何。他们心知红莲实力深不可测,且镇守虚无之界封印职责重大,天庭对其也多有倚重和忌惮,真动起手来,后果难料。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在了原地。
红莲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语气忽然变得“大方”起来:“三位上使若是不信本座之言,担忧本座藏匿要犯也罢,本座便行个方便,三位可进我这红莲渊,随意查找。如何?”
那名领头天王眼神闪烁,权衡片刻,咬牙道:“既然红莲大人愿意行此方便,那我等便得罪了!”
“三位请自便。”红莲做了个“请”的手势,姿态悠闲。
然而,就在三名天王深吸一口气,准备迈步踏入那翻涌的业火之海时——
“轰!!”
原本相对平静的业火,仿佛被投入了滚油的冷水,骤然变得狂暴起来!炽热的火舌猛地窜高数丈,颜色由暗红转为刺目的亮金,散发出足以焚毁灵魂的恐怖高温和毁灭气息!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带着令人心智摇荡的业力威压!
三名天王脸色剧变,几乎是本能地连连后退数步,周身护体神光剧烈闪烁,才勉强抵挡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
“红莲!你这是何意?!莫非真要抗旨不成?!”领头天王又惊又怒,厉声喝道。
红莲依旧端坐莲台,脸上那无辜的表情更加生动了,他甚至夸张地摊开双手:“上使为何又如此说?本座明明什么也没做啊。”他指了指周围狂暴的业火:“这些业火,乃是守卫虚无之界封印的根本。它们的职责,便是焚烧、净化一切试图靠近封印的不明存在与能量。只要感知到非我同源或带有敌意的力量接近,便会自主攻击。此乃天地法则,封印本能,连本座也控制不了啊。”
他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业火确实会自主防御,但其反应强度,很大程度上受他这位业火之主的意志影响。
三名天王将信将疑,他们大致知道红莲镇守封印的职责,对他这番说辞无法全然驳斥,但心中那口恶气却难以平息。
红莲见他们犹豫,又“好心”地补充道:“上使不必过于担忧。这些不过是一些零散的业火余烬,本座并未施加法力催动,威力有限。你看——”他说着,竟然真的伸出手,慢悠悠地探入一旁翻腾的火焰之中。
那足以让天王都心惊胆战的业火,缠绕上他的手指,却如同温顺的宠物,非但没有灼伤他,反而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指尖。
“看,它伤不到天王级别的上使的。”红莲收回手,指尖完好无损,语气轻松。
三名天王面面相觑,脸色难看至极。他们看着那依旧张牙舞爪、散发着毁灭气息的业火,再想想红莲刚才那番话和举动,心中明镜似的——这红莲就是在耍他们!可他们又能如何?硬闯?这永恒不灭、粘上一点就可能被业力缠身、永受灼魂之苦的业火,谁敢轻易尝试?
最终,权衡利弊,三名天王只能强压下怒火和憋屈,撂下几句“此事天庭绝不会善罢甘休”、“望红莲大人好自为之”的场面话,悻悻然地化作三道金光,狼狈离去。
红莲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象征性地拱了拱手,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恭送三位上使。”
待天庭之人的气息彻底消失,红莲才淡淡道:“出来吧。”
炘灼从一块巨大的、被业火常年灼烧得漆黑的岩石后转出,脸上带着余悸和感激:“多谢大人庇护!”
红莲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现在,可以说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天庭如此兴师动众,甚至连折了三位天王?”
炘灼不敢隐瞒,将自己如何被三位天王跨界追杀,如何逃至太阴故地,华祭与白小常如何出现相助,三人如何与三位天王激战,自己如何力竭昏迷,以及醒来后三位天王便诡异消失、战场只留下她们几人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她也强调,自己昏迷后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