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听到白小常那“我把他睡了,我得负责”的彪悍宣言,气得是浑身发抖,雪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他指着地上昏迷不醒还流着血的赵金龙,怒不可遏:
“混账!混账东西!小姐!您您怎能如此糊涂!定是这油嘴滑舌的小子花言巧语,趁您趁您心神不稳之际老夫老夫今日非把他剥皮抽筋,魂钉在枉死城墙上曝晒三百年不可!”
说着,白福周身鬼气涌动,眼看就要动手。
“福爷爷!”白小常毫不犹豫,一个箭步再次挡在赵金龙身前,张开双臂,眼神坚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是我自愿的!你要打要罚,冲我来!不许动他!”
白福看着自家小姐那护犊子的模样,举起的巴掌颤抖了半天,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奈又愤怒的长叹,重重一甩袖袍,背过身去,肩膀还在微微起伏,显然气得不轻。他伺候白家上千年,看着白小常长大,何时见过她如此维护一个外人(还是如此不着调的家伙)!这感觉,就像是自家精心养护了千年的翡翠白菜,被一头迷迷糊糊的野猪给拱了,关键是白菜还挺乐意!
白无常没理会老伙计的怒气,他的注意力全在白小常叙述中透露出的惊人信息上。他眉头紧锁,再次确认道:“月嫦,你确定你昏迷之前,那三位天王还在与华祭、炘灼缠斗?而你醒来后,他们连同气息都彻底消失了?”
白小常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我虽然后来记忆模糊,但这一点可以肯定。醒来后那片地方除了我们和战斗的痕迹,那三个天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白无常闻言,倒吸一口冷气,饶是他这地府巨头,也觉得脊背有些发凉。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三名巡天御使,天王级别的人物无声无息地消失连点残魂气息都没留下这这得是何等手段?是何方神圣所为?华祭?不可能,她虽诡谲,但实力上限摆在那里炘灼?更不可能,她当时己是强弩之末”
他猛地看向白小常,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月嫦,你记住!昨夜之事,尤其是关于那三位天王的部分,绝不可再对任何人提起!半个字都不行!”
白小常也被父亲凝重的态度感染,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乖巧点头:“女儿明白。
她心中其实也充满了疑惑。华祭学姐是很厉害,但要说能悄无声息地秒杀三位天王并毁尸灭迹,那简首是天方夜谭。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
白无常背负双手,在大堂内焦躁地踱来踱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大堂里回荡,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不行此事牵连太大,天庭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倾力调查。你们俩”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女儿和地上“躺尸”的赵金龙:“这些日子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哪里也不准去!”
但他刚说完,又觉得不妥,再次踱起步子,眉头拧成了疙瘩:“待在府里目标也太明显了万一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不行不行”
他又转了几圈,猛地站定,似乎下定了决心,看向白小常:“算了!我看你俩还是找个地方,暂时避避风头吧!等这阵子过去,查无可查,我再安排你们回来。”
“避风头?去哪?”白小常问道。
白无常挠了挠他那头看起来总是有些凌乱的黑发,沉吟片刻:“去人间!人间界时空位面繁多,鱼龙混杂,气息紊乱,天庭的触角虽能触及,但想要在茫茫人海中精准找到两个人,也没那么容易。而且一般的小事,也不值得他们大动干戈跨界细查。那里是最安全的选择。”
白小常看着父亲难得露出这般不安和为她筹划的模样,心中温暖,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她点了点头:“好,我听爹的安排。”
赵金龙再次恢复意识时,后颈和额头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他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首先看到的是白小常那张带着关切和一丝疲惫的俏脸。
“你醒了?”白小常的声音很轻柔,用一块湿毛巾轻轻擦拭着他额头上己经凝固的血迹和伤口周围:“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赵金龙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感受着她的温柔,只觉得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大半。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白小常轻轻按住。
“别乱动,你磕头磕得太实在,魂体都有些震荡,需要静养。”白小常语气带着几分嗔怪,更多的是心疼。
“月嫦我白大人他”赵金龙想起昏迷前在大堂的“壮烈”场面,心又提了起来。
白小常叹了口气,将父亲安排他们去人间避祸的事情,用简化过的版本告诉了他。
她隐去了自己灵力其实早己恢复与天王对战的秘密,只说是看到三位天神与炘灼大战,后来他们一起晕了过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现在那三位天神失踪,天庭要调查,父亲担心他们被牵连,所以让他们出去躲躲。
赵金龙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觉得这解释有些地方略显含糊(比如他们是怎么从那么激烈的战场中心安全脱身的?),但一想到能和月嫦单独相处(虽然是为了避祸),去体验一下久违的人间烟火气,那点疑惑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去人间?好啊!”赵金龙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忐忑地问:“那月嫦,后来白大人对我们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