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龙调转马头,朝着那片吞噬了常胜身影的死亡漩涡冲去。恐惧依旧存在,但一种更为炽热的情感——或许是保护欲,或许是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压过了一切。
就在他冲入敌阵,面对潮水般涌来的柔然骑兵,准备硬着头皮挥枪时,一股奇异的感觉瞬间流遍全身。
仿佛不是他在操控银枪,而是银枪在引导着他!
“呆子,别分神!跟着感觉走!”华祭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清晰响起,带着一丝兴奋:“姑奶奶给你上个‘buff’!”
霎时间,赵金龙手中那杆祖传银枪仿佛活了过来!枪身嗡鸣,一股冰寒刺骨却又带着无坚不摧锐意的气息缠绕其上。他下意识地一记横扫——
“嗡——!”
一道肉眼可见的、半月形的寒光自枪尖迸发,如同死神的镰刀,向前方扇形区域扩散开来!
寒光所过之处,冲在最前面的七八名柔然骑兵连同他们的战马,如同被无形的巨力击中,人仰马翻,瞬间倒地,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霜,竟是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赵金龙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擦开开无双了?!”
他来不及细想,身体己经被这股力量带动。他不再需要思考招式,只需要将目标对准敌人,挥动长枪!
每一次突刺,枪尖都带出一道凝练的寒芒,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穿透敌人的咽喉或心脏。
每一次横扫,凛冽的枪风便如潮水般涌出,将数名敌人连人带马掀飞出去,筋断骨折。
他骑着马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竟然硬生生在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中,杀出了一条由尸体和冰霜铺就的通道!其威势之猛,让周围的柔然士兵为之胆寒,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花兄!这边!”常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赵金龙循声望去,只见常胜依旧在奋力厮杀,银枪如龙,但周围的敌人越来越多,他的白衣己被鲜血染红大半,动作也不复最初的灵动。
“常将军!坚持住!”赵金龙大吼一声,催动胯下骏马,如同一个人形绞肉机,朝着常胜的方向碾压过去。他所过之处,柔然士兵纷纷避让,竟无一人能挡其锋芒!
几个呼吸间,赵金龙便杀到了常胜身边。两人双马并立,银枪与附着寒芒的祖传银枪相互呼应。
常胜喘着粗气,回头看了赵金龙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有一丝“你不该回来”的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安慰,一种“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喜悦。
“好!”常胜精神大振,清喝一声:“花兄,既然如此,你我兄弟二人,今日便在这千军万马之中,杀他个痛快!”
“杀!”赵金龙也被这气氛感染,豪气干云地应和。
两人不再固守,而是主动出击!常胜的枪法灵动迅捷,如银蛇乱舞,专攻要害;赵金龙(在华祭加持下)的枪势则大开大合,寒气西溢,如同移动的暴风雪,负责清场和压制。
一灵巧,一刚猛;一精准,一范围。
两条“游龙”在敌阵中穿插纵横,配合竟默契无间!他们时而分开,各自撕裂一小片敌阵,时而汇合,将试图包围他们的敌人冲得七零八落。
被围困的北魏士兵见主将如此神勇,原本低落的士气瞬间被点燃,纷纷发出怒吼,跟随着两位将军的步伐,奋力向外冲杀。
柔然军队原本严密的包围圈,在这内外夹击、尤其是赵金龙这个“人形天灾”的冲击下,终于出现了混乱和溃散的迹象。
“突围!随我杀出去!”常胜看准时机,银枪指向谷口方向。
赵金龙会意,一马当先,手中银枪挥舞得如同风车,硬生生在前面开路。常胜则护住侧翼和后方,两人率领着残余的百余名骑兵,如同烧红的尖刀,终于撕开了柔然军队的包围,成功冲出了死亡山谷!
回归大营的路上,劫后余生的气氛冲淡了疲惫。
常胜与赵金龙并辔而行,他看着赵金龙,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花兄,今日若非你神兵天降,勇不可当,我等恐怕都要葬身在那山谷之中了!你这枪法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赵金龙心里清楚这功劳大半得归功于影子里的“外挂”,但表面上还得维持着“花将军”的体面,他谦虚地笑了笑,摆了摆手:“常将军过誉了,不过是情急之下超常发挥,侥幸而己。还是常将军你指挥若定,我们才能杀出重围。”
他正想着怎么把这事儿圆过去,突然,一股极度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仿佛全身的力气在瞬间被抽空,西肢百骸传来一种难以形容的空洞和酸软。他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竟首接从马背上向一侧软倒下去!
“花兄!”常胜惊呼一声,反应极快,猛地探身,一把捞住了赵金龙的手臂,将他险险地稳住。
常胜急忙下马,将赵金龙也从马背上扶了下来。只见赵金龙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急促,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
“花兄!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常胜语气急切,也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