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赵金龙过得可谓是草木皆兵,杯弓蛇影。他感觉自己不像是个统军,倒像个即将被捉奸在床的呃,总之,隐私保护意识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洗澡?那是绝对的高风险活动!即便是在自己独立的大帐内,他也坚决不脱那件“成年人最后的体面”,全程穿着那条由神奇技能幻化而成的、兼具遮羞与(伪)塑形功能的白内衣完成,洗得那叫一个憋屈且不彻底,仿佛身上永远裹着一层无形的枷锁。他总觉得脚下那片看似平常的影子里,有一双猫儿似的眼睛正饶有兴致地观摩着他这蹩脚的“沐浴秀”。
常胜依旧是赵金龙营中的常客,几乎一得空便会来访。
起初,赵金龙还能强打精神,努力维持着“花将军”的英武形象,正襟危坐,谈吐(尽量)豪迈。
但渐渐地,他发现自己不对劲了。
看着常胜那张俊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听着他清越温和的嗓音,感受着他举手投足间那股独特的、糅合了英气与某种难以言喻柔美的气质,赵金龙的心脏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跳动。有时常胜与他讨论军情,靠得近了些,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淡淡的、如同雪后松林般的清新气息,这让他一阵阵耳根发热,心神荡漾。
一次,常胜演示枪法,动作行云流水,银枪如龙,身姿挺拔如松。夕阳余晖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那画面美得让赵金龙一时看呆了。常胜收势,回头对他微微一笑,赵金龙竟觉得那笑容比阳光还耀眼,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不行!赵金龙!你清醒一点!”
赵金龙不时就用力捶打自己的脑袋,好提醒自己:“你这是附身在花木兰身上!是这具女性的身体在作祟!是荷尔蒙!是本能反应!你喜欢的是白小常!是那个虽然脾气坏但让你魂牵梦绕的白小常!你是个首男!钢铁首男!绝对不会喜欢男人!!”
他不断地进行自我洗脑,试图将那不该萌生的情愫扼杀在摇篮里。
这晚,他刚进行完一轮激烈的思想斗争,瘫在床上望着帐顶发呆。忽然,身旁的阴影一阵蠕动,华祭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浮现,依旧是那身利落的皮甲,猫耳在黑暗中敏感地动了动。
她抱着胳膊,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开门见山地问道:“喂,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常胜了?就是好男风那一口?”
“绝对没有!”赵金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坐起,矢口否认,脸色涨得通红:“我赵金龙顶天立地呃,曾经顶天立地!取向正常!对男人没有任何兴趣!”
“哦?”华祭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个极其魅惑的笑容,忽然身形一晃,以一种极其妖娆的姿态侧卧在了赵金龙的床榻上。她单手支颐,另一只手轻轻拂过自己曲线玲珑的身段,猫尾慵懒地摇晃着,眼神勾魂摄魄:“那你对女人总该有兴趣吧?你看我,难道不比那常胜更有‘味道’?怎么从来没见你对我多看一眼呢?”
赵金龙看着眼前的华祭。平心而论,华祭绝对是万里挑一的绝色,身段火辣,容貌娇媚中带着野性,尤其是那双异色瞳孔和抖动的猫耳,更是平添了几分异域风情。若放在以前,遇到这等主动投怀送抱的尤物,他恐怕早就血脉贲张,难以自持了。
但此刻,他看着华祭摆出的诱人姿势,内心却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提醒她:‘喂,你压到我被子角了。’
他瞬间愣住了。
‘对啊为什么?为什么对华祭这样的绝色美女毫无感觉?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我我真的“弯”了???’
华祭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又做了一个更加大胆撩人的动作,纤纤玉指甚至轻轻划过自己的锁骨,吐气如兰:“看吧~正常的男人,可不会像你这般,坐怀不乱,心如止水哦~”
赵金龙脸色发白,强行解释道:“那那是因为我现在是女儿身!身体结构不同了,自然自然对女子没了那种冲动!”
“是吗?”华祭歪着头,猫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那万一你习惯了呢?等你完成任务,回到地府,变回男儿身,却发现对着你那朝思暮想的白小常,也提不起兴趣了怎么办?”
轰!
赵金龙如遭雷击,脑海中瞬间上演了一出惨绝人寰的默剧:地府,他和白小常终于重逢,白小常难得地对他温柔小意,百般讨好,媚眼如丝,而他却像个得道高僧,眼神清澈,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跟她探讨一下看空一切的佛法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惊恐地大叫。
华祭换了个姿势,慢悠悠地又补了一刀:“你说会不会是白无常那老家伙故意的?让你变成女儿身,在军营里磨歪了性子,彻底断了对他宝贝女儿的念想?”
赵金龙的心猛地一沉。
‘以白无常那老登极度不靠谱、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宠女无比的作风,这这特么还真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再或者”华祭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回不去了呢?就这么在花木兰的身体里过一辈子,生儿育女,等到寿终正寝魂归地府,却发现嘿,白小常早就等不及,嫁作他人妇了,娃都能打酱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