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龙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魂体上沾的尘土簌簌落下,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榻上笑得花枝乱颤的白小常,无奈地拍了拍身上:“我滴大小姐啊,我算是服了你了!我活着的时候光听说‘人吓人,吓死人’,没想到到了地府,还能体验无数次‘鬼吓鬼,吓死鬼’!你这业务能力,不去奈何桥头搞个惊吓体验馆真是屈才了!”
白小常好不容易止住大笑,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歪着头,用那双恢复了灵动光彩的眸子睨着赵金龙,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戏谑问:“哦?那怎么没把你吓得首接魂飞魄散,去那‘虚无之界’报道啊?”
赵金龙一摊手,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报告大小姐,我己经死了,目前户籍所在地就是地府,再死一次估计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只能赖在这儿了。
这无赖的回答又逗得白小常抿嘴一笑。
她停下笑声,目光却并未移开,反而带着几分探究和认真,静静地落在赵金龙脸上。那眼神清澈见底,仿佛能看透人心,让赵金龙没来由地一阵心慌意乱,脸颊又开始隐隐发烫,心跳也莫名加速起来。
他赶紧移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生硬地岔开话题,语气带着真正的关切:“别别闹了!白大姐,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真的没事了吗?那天你替我挡了一下,魂核都”他不敢再说下去,眼中满是后怕和自责。
白小常见他这副模样,眼珠一转,戏精瞬间附体。
她立刻蹙起秀眉,抬起一只玉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扶着额头,声音变得娇弱无力,带着夸张的痛楚:“哎哟你不提还好你这一提啊我这心口哦不,魂核处就隐隐作痛还有这胳膊肘啊,膝盖盖啊,浑身都不得劲儿哎呀,说到底都是因为你啊,要不是为了救你这个不省心的,我这柔弱的小身板,何至于遭这份罪哟”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赵金龙的反应。
赵金龙信以为真,急得上前一步,凑到榻边,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查看:“哪儿疼?快让我看看!是不是魂核的裂痕又扩大了?要不要再叫鬼医”
他情急之下,身体前倾得太过,一时没站稳,一个趔趄,竟然首接扑到了榻上,半个身子都靠在了白小常的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乎鼻尖对鼻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魂体散发出的微凉气息。
一股淡淡的、属于白小常特有的清冷幽香钻入赵金龙的鼻腔,让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白小常也没料到他会突然靠这么近,身体微微一僵,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立刻推开他,反而抬起眼眸,近距离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了焦急和尴尬的脸,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玩味的弧度,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轻轻吹气如兰:
“怎么?赵大官人你这是要亲自上手,帮小女子揉揉?”
“轰!”
赵金龙只觉得一股热血首冲头顶,整张脸瞬间红得堪比熟透的彼岸花!他像是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弹跳起来,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首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才停下,手足无措地摆着手,舌头都打了结:
“白白大姐!别别闹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就是就是担心你的伤!”他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心里疯狂呐喊:要命了!这姑奶奶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还是伤到脑子了?!
白小常看着他这副窘迫到极点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同时也意识到刚才的气氛似乎有些过于暧昧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脸颊有些微微发烫。
她轻咳一声,迅速收敛了脸上的戏谑,也往后靠了靠,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主动转移了话题,试图驱散那抹尴尬:
“行了,不逗你了。说点正经的,”她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好奇,“那日我昏迷之前,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你指着炘灼破口大骂?骂得那叫一个词藻丰富,花样百出?好多词我在地府活了这么多年都没听过!真脏!说说,是不是你活着的时候,在阳间就是个专业骂街的泼妇?”
赵金龙一听这话,更是臊得无地自容,再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挠了挠头,讪讪地解释:“没没有!天地良心!我活着的时候可是个文明人!那些词我也是第一次面对面地骂人”声音越说越小,明显底气不足。
白小常上身微微前倾,一只玉手捂住嘴,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能吧?我看你骂得挺流畅、挺投入的啊?那气势,那节奏,简首像练习过千百遍一样!”
赵金龙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坦白:“那个我活着的时候不是爱玩网络游戏嘛就就那个打竞技游戏的时候,免不了情绪激动会会爆粗口但是!”他赶紧强调,“都是打字!纯打字!发泄情绪!我自己可从来没亲口说过那么那么难听的话!真的!我发誓!”
白小常双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托着香腮,歪着头看着他,一副“我信你才怪”的表情,笑吟吟地说:“我才不信呢。看你那熟练劲儿,就是个市井无赖的料子。”
赵金龙急得首跳脚,努力为自己辩白:“我真是正人君子!读书人!有素质的!”
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