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将那深入骨髓的阴寒之力引导出来。
那是红莲诞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寒冷”的滋味,也是第一次,有人的力量能如此贴近他的本源而不被焚毁,反而带来一种奇异的、舒缓的感觉。她的指尖触碰在他的皮肤上,那份小心翼翼的冰凉,竟比烈焰更让他战栗。
另一次,月羲为布置一个大型封印阵法,神力耗尽,被恶灵偷袭。
红莲怒不可遏,业火失控般爆发,将周围百米化为焦土,所有恶灵瞬间气化。他抱着虚弱的月羲,看着她苍白却带着笑意的脸,听着她轻声说“你这火总算有点用了”,那一刻,什么种族隔阂,什么属性相克,都被抛到了脑后。
战火硝烟中,两颗年轻而骄傲的心,从最初的竞争对抗,逐渐变为惺惺相惜,再到暗生情愫。他们是战场上最耀眼的双子星,是彼此唯一的、能真正触及对方灵魂深处的人。
红莲那足以焚尽万物的火焰,在月羲的清冷月华下,变得温顺;月羲那冰封千里的寒焰,在红莲的炽热怀抱中,融化为绕指柔。那段岁月,是红莲漫长生命中,唯一一段拥有温度、拥有色彩的时光。他以为他们可以一首这样下去,首到永远
白无常还在那里含糊地念叨着“可惜了啊那么好一姑娘你说你们俩嗝要是能生个娃娃,那不得是冰火两重天天赋绝伦啊”
红莲紧闭双眼,强迫自己从那些甜蜜又刺痛的回忆中抽离。忘却?如何能忘?那抹清冷的身影,早己如同烙印,刻在了他永恒燃烧的神魂深处,成为他在这孤寂深渊中,最温暖也最痛苦的秘密。
就在石室内气氛陷入一种无声的沉重时,突然,石室门外传来一阵极其凄厉、堪称鬼哭神嚎的女子哭声!那哭声委屈至极,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穿透了石室的禁制,清晰地传了进来。
“呜呜呜白小常!那个杀千刀的!她又欺负我!红莲大人!替我做主啊!呜呜呜”
这哭声瞬间打断了白无常的醉话,也打破了石室内凝重的氛围。白无常一个激灵,醉意竟然被吓醒了大半,他支棱起耳朵,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红莲缓缓睁开眼,熔金瞳孔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戏谑,他唇角微勾,看向白无常:“听这动静怕是你家那位千金,又在外面‘行侠仗义’,被人找上门来了?”
白无常老脸一红,讪讪地放下酒葫芦,有些坐立不安。
自家闺女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
红莲慵懒地指了指石室一侧:“要不要见见?帮你调解调解?”
“别!可别!”白无常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这要是被苦主堵在屋里,我这老脸还要不要了?我我从后门走!”说完他就想溜。
红莲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后门?七哥,我这里的‘后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目光转向房间中央那池翻滚沸腾的金红色岩浆,“那可是要从这里潜出去的。”
白无常看了看那咕嘟冒泡、温度足以瞬间气化寻常鬼仙的岩浆,嘴角抽搐了一下,但对比起被哭哭啼啼的告状者堵门的尴尬,他竟没有太多犹豫。
“岩浆就岩浆!总比社性死强!”白无常把心一横,走到岩浆池边,深吸一口气,还不忘回头对红莲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弟,哥哥我先走一步!下次下次再来找你喝酒!”
红莲笑着摆了摆手,算是道别:“随时欢迎,七哥有空常来坐坐,给我这冷清地方添点热闹。”
白无常龇牙咧嘴,眼看就要往那滚烫的岩浆里跳。就在他半个身子没入池水的瞬间,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猛地又扭过头,对着红莲喊道:
“对了!红莲!差点忘了正事!那个当年咱俩喝高了给俩孩子定下的那娃娃亲还还作数不?”
红莲闭合双目,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嘴角却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平静无波:
“七爷家的千金如此‘出众’,犬子若有机会高攀,岂有不作数之理?”
白无常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个复杂难明的笑容,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然后,他像是生怕门外哭声的主人闯进来,猛地一憋气,整个魂体彻底没入了翻滚的岩浆之中,消失不见,只留下几串气泡迅速破裂。
石室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岩浆的咕嘟声,以及门外那隐约传来的、委屈的哭泣声。
红莲独自躺在玉榻上,火焰长发无风自动,熔金般的眼眸望向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那段关于月羲的回忆,如同被投入岩浆的冰块,虽己消失,却让这片永恒的炽热之地,泛起了一丝冰冷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