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蜿蜒流淌的轨迹望去,桌沿处还挂着一块块凝固的血痂,黑硬得如同沥青般牢牢黏在边缘,仿佛还能窥见当年血液缓缓滴落、逐渐凝固的痕迹。
目光移向正面墙壁,只见墙上挂满了各式工具:带着锈蚀锯齿的手锯、刃口卷钝的短斧、布满齿痕的铁钳,还有不少彦阳叫不出名字的金属器具。
这些工具与石桌如出一辙,金属表面都渗着难以擦拭的暗褐色血迹,缝隙间凝结着潮湿环境滋生的青黑色锈斑,两种痕迹交织蔓延,在夜视设备捕捉到的昏暗光线下,泛着令人不适的冷光。
无需化验,彦阳心底已然笃定,这绝非动物的血。
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腐味,与铁锈、干涸血迹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压得人胸口发闷。
艾米莉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彦阳也放慢了脚步,两人都能感受到这空间里挥之不去的阴冷,那是一种浸透骨髓的诡异感,仿佛无数双眼睛正藏在暗处,默默注视着闯入者。
越看,彦阳越觉得不适,只想赶紧摆脱这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诡异感。
他瞥见身旁的艾米莉,忽然有了主意,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微握,仅伸出食指指尖。
细微的金色纹路从掌心蔓延而上,最终凝聚在指尖,汇聚成一束耀眼的金光。
金光瞬间铺满整个屋子,如同黎明破晓般驱散了潜藏的阴邪与昏暗。
墙上的血迹在光芒下显得愈发暗红刺眼,工具上的锈斑却泛着冷光,木箱与书桌的轮廓被清晰勾勒出来,与周围的血腥环境形成更鲜明的反差。
两人紧绷的神经顿时舒缓了不少,连呼吸都顺畅了些。艾米莉转头看向彦阳,眼中带着赞许,轻轻点了点头。
在光耀之力的照亮下,两人继续打量屋内余下的物件。
除了墙上那些透着血腥气的诡异器具,房间里还散落着几样看似格格不入的“正常物什”:两侧墙角堆叠着数十只厚重的实木木箱,箱体表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铜制搭扣泛着暗哑的光泽。
而挂着古怪工具的墙角旁,立着一张深色胡桃木书桌,桌面平整光滑,仅在边缘处沾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暗红色痕迹,抽屉的铜拉手已氧化发黑,桌腿稳稳扎根在地面,与周围干涸的血迹、阴森的器具形成刺眼的反差。
这些带着生活气息的器物,像是硬生生闯入这恐怖空间的异数。
木箱的厚重与书桌的规整,与诡异的血迹和阴冷的工具相互碰撞,更添了几分诡异,让人忍不住好奇它们为何会出现在这处布满血腥痕迹的密室之中。
两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场景,脸上却无半分惧色。毕竟两人都经历过比这更惨烈、更具冲击力的血腥场景,再加上实力非凡,即便真有什么鬼怪邪祟现身,也不足为惧。
两人静静打量着四周,一时都未作声,最终还是彦阳最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旁边的艾米莉随即接话道:“不知道?难道是手术台?”
彦阳瞧着墙上那锈迹斑斑的家伙事,根本不像是精密的手术器具,反而更像是刑具。
再想到这处位于地下几十米处的密室,不由得摇了摇头:“不像,哪有人会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做手术,我感觉有点像电影里的那种做秘密人体实验的地方。”
艾米莉闻言瘪了瘪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很快她想到了此行的目的,随即说道:“别管那么多了,我想宝贝肯定在这些箱子里,咱们瞧瞧吧。”
彦阳也不愿细想这诡异氛围,索性按艾米莉说的尽快检查箱子,不管里面有没有宝贝,早点检查完出去才是要紧事。
两人来到最近的一堆箱子旁,合力将最高处的箱子抬到空地上。这只箱子没有挂锁,艾米莉伸手扣住箱沿,轻轻一掀便打开了,看清箱子里的东西时,两人不约而同地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刚刚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都在默默怀疑:这些箱子里会不会装着人体实验标本?
若是如此,不仅晦气,更是白跑一趟。直到看清里面是一排排横着叠放的画作,两人才彻底放心。
艾米莉伸手捏住最外面那幅画的画框,小心翼翼地将它抽了出来,尽管是被装在箱子里的,但表面还是积了一层薄灰,她想找个什么东西擦擦,但发现周围除了墙上挂着的带着黑色斑驳印迹的破布,再没别的东西了。
艾米莉可不愿意碰那东西,随即再瞥到自己身上那件大衣,想着反正都不打算要了,于是把画递给彦阳,在他疑惑的注视下,她反手拽住大衣下摆一角,手腕猛地发力,“刺啦”一声脆响,厚实的衣料被轻松撕下一块。
她捏着带着体温的碎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画上的薄尘,生怕蹭坏了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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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画上的内容便显现出来,是一幅19世纪西洲写实风格的人物肖像油画。
画中男子身着藏蓝色暗纹呢料军装,肩章缀着鎏金鹰徽,胸前斜跨深红色丝质绶带,末端挂着三枚勋章,金属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