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离着足有三四十步了!”
在一番检查之后,扈三娘回到了武松面前,眼晴里满是小孩子看到新奇玩具的神色:“我也想要一把火。”
“这个——”武松显得有点尤豫,“不太合适吧。”
扈三娘顿时叉起小蛮腰:“武二郎你不想给是吧?”
武松确实不想给,目前寨里的工匠打造火还不熟练,故而产量极低,寨兵们都还不够用呢。
但这话能当着扈三娘的面说么?
“非是不想,”武松连忙否认道,“三娘你听我狡——-啊不,听我解释,现在寨兵们用的火又沉又糙,击发流程又繁琐,战场上来不及装填的话就只能当铁棍,确实不适合给你用。”
“哼!”扈三娘瞪起眼睛,腮帮子鼓得老高。
武松哭笑不得地看了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女一眼:“那个啥,林哥儿正在改进下一代火,听说能做得更加小巧,而且不需要随身带火绳。”
说罢武松赶紧冲林克使眼色,示意他帮忙哄哄这位小娘子。
林克翻了个白眼,我就给你提过一次燧发枪的概念,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快做出来了。
但事关二叔的终身幸福,林克还是得帮忙圆谎,于是便含糊其辞道:“是有这么回事“什么时候能做好?”扈三娘追问道,“我月底前就想要。”
林克:你莫不是在难为我塞尔达?!
而就在这个时候,眼角的馀光中,他看到了传令兵一路小跑过来的身影。
“武知寨,”传令的寨兵行过礼后说道,“时迁部长回来了。”
时迁在梁山上才待了近月馀,回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竟对景阳寨有些许的陌生。
这种观感体现在那些分布在寨子周边的客栈、酒店、工棚、仓库等建筑上在他离开之前,这些还只有简陋的雏形。
而如今,他们变得更加井然有序。
事实上,有些木质结构的房子已经被拆除掉,取而代之的是砖瓦+水泥的新型结构,从那些正在进行改建的房子地基来看,它们的明显要更加的坚固耐用。
除此以外,景阳寨附近还开辟了一片新的局域,几座看着颇为奇特的窑炉拔地而起。
带路的寨兵告诉时迁,那是用来烧制水泥和砖瓦用的。
时迁知道水泥,那是少爷发明的一种新的建筑材料,但他却没有亲眼见过,
而如今看着焕然一新的景阳寨,不由得心中称奇。
这里俨然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巡检司寨,开始从军事单位向着一座镇子的方向转变了。
寨兵已经跑去通知了,时迁则在衙署后堂里等侯,职业习惯使然,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后堂是知寨居住和会客的地方,但布置得比较朴素,颇有武将的风格。
除了那些放置着各种武器的木架子外,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挂在墙上的一张虎皮。
时迁有些咂舌,这皮子实在是太大,都顶得上两个自己了,忍不住便想象起老虎生前威风凛凛的模样。
时迁站在跟前看着,忍不住嘀嘀咕咕:“这么大莫不是成精了?”
在门口守卫的寨兵听见,昂起头语气自豪地说道:“这便是俺们武知寨去年在景阳冈上除掉的大虫。”
二爷的事迹我还能不知道么?
时迁暗暗吐槽,又见那寨兵与有荣焉的模样,心中有些好笑,便问他道:“小家伙你很仰慕武知寨吗?”
寨兵面相很年轻,看看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十里八乡的百姓,没有人不感激知寨的,去年闹大虫的时候,俺们都被祸害成啥样了,尤其俺爹还是猎户,被县里面逼着来景阳冈——”
“要不是知寨出现,说不得俺爹就被大虫吃了,他可是俺们一家的大恩人后来听说知寨招兵,俺爹就让俺来应征了。”
“俺跟你讲啊,知寨对俺们寨兵可好了,不克扣银不说,还让俺们吃得好,每三天就能见一次肉哩—”
时迁摸了摸自己唇上的短须:“我听说这里的训练远比别处严酷,你年纪这么小能受得了吗?”
“俺原本就是穷苦人家,如今能吃饱肚有啥可抱怨的,再说知寨一再跟俺们讲,只有平时多流汗,打仗时才能少流血,俺寻思知寨说的没错·—”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头顶的光线被什么东西给挡了个严严实实,回头一看被吓了一跳,慌得单膝跪下。
“武知寨!俺,俺——俺站岗时懈迨了,请知寨惩罚俺!”
武松将近两米的壮硕身体挡在门口,宛如一尊天神,只见他摆摆手:“去自领五军棍,下次莫要再犯。”
“是!知寨!”
寨兵行过礼后,毫不迟疑地往军法处去了。
时迁看得膛目结舌,随后才醒悟过来,低头拱手道:“二爷,时迁回来了。”
自从归附后,时迁表现得一直很忠心,因此武松对他的观感很不错:“好久不见了,无需多礼。”
这个时候,林克笑嘻嘻地从武松背后转出来:“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