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地散开,杳杳觉得格外的痒。
元景煜轻轻吸气,“你身上的气味像是给我下了迷药,只有在你的身边才会有如此安眠。”
杳杳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总之很不自在。
“王爷今日不用上朝吗?”
“今日休沐,再陪我睡一会儿。”他很是享受这般,待感受到怀里的人又开始乱动起来时微微皱眉出声询问道:“怎么了?”
“王爷,要不要让人备些早膳?”
元景煜刚想说不用下一刻就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他大手抚上她平坦的小腹,想起自己昨天晚上也确实把人折腾狠了,轻笑一声,“那便起吧,让人多备些些你喜欢吃的。”
说完,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这么久了,他好像还不知道她真正喜爱什么东西。
杳杳目前真正想要只有自由,他又并不会给她,有时候就连听见她有关于此的想法时就会忍不住生气。
她还是不开口的好。
指望一个屠夫能够放走自己的猎物,简直是异想天开。
她摇了摇头。
元景煜揉了揉她的发顶,“不急,等你想好了告诉我就好。”
他话音刚落,杳杳便想到了一样,他书房里自己感兴趣的书目前都已经看完了,听玉如说坊间有位鹿山人所写的游记销量甚好,期间记载了探寻蓬莱仙州的轶事,据说还曾得见鲛人,泪落化珠。
她开口道:“王爷,我想要去书铺。”
元景煜想起她曾在自己的书房翻看过书籍,不由失笑于她的喜好,不爱华服珠钗,却偏爱看一些酸儒书生写的文本。
他闲来无事,也曾翻看过她读过的一些,大多都是未考上功名,郁郁不得志之士寄情鬼怪奇谈,山水趣味,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依你。”
二人用完早膳,套了马车去往京城内最大的书铺。
一进去,就被浓浓的书墨香包裹,放眼看过去大多都是一身浅白色衣衫的书生学子在挑选纸笔书籍。
店铺掌柜抬眼看见门口处走来的两个人,待忙堆叠了一脸的笑容迎到近前,姿态卑微恭敬,“早知道主家今日要来,这铺子就先歇业一天了,屋子里人多,您楼上请。”
元景煜正好趁这会儿功夫查查书铺的账,顺带着问问京都学子们最近的动向消息,便让掌柜的跟他一同上了二楼。
末了又不忘叮嘱杳杳一句,“你随意逛逛,有喜欢的就拿着,我在楼上等你。”
杳杳方才知道这家书铺竟然是他名下的产业,不禁暗暗心惊他手眼通天,明里暗里究竟培植了多少的势力?
那个位置对他来说如斯重要。
——
程皎在客栈修整了一夜,今日一早他穿戴一新,准备前去看望自己的恩师陈植。
安福围着他向下左右瞧了一圈,用手拍了拍脑袋叹气,“主子,您这两手怎么空荡荡的就去了?”
“好歹也要买一些笔墨纸砚,聊表心意啊!”
“老师并不在乎这些虚礼。”程皎熟知老师的脾性,往常他就不爱交际送礼应酬。
“主子,您老师如今刚升职,就算再怎么不在乎虚礼,可主子您身位其弟子,也要拿一些贺礼去恭贺,您如今在京都比不得咱们民风淳朴的南州,一举一动都可能会落人口实…若是小姐在,往常这些都是她来提醒您的。”
程皎神情黯淡下去,“昨日让你去查的那辆马车,可查到的是谁家的?”
“那辆马车的主人可能非同一般,奴才能察觉到暗处里有护卫跟随,因此也不敢跟得太近,不过那车是往铜陀街的方向去的,逃不过那一片,届时再挨家挨户的询问也可。”
“辛苦你了,这次也多谢你提醒,我这就去书铺去挑选一方好砚给老师带过去。”
“主子好奴才跟着也好,要不是荒年里主子给了一口粮食,兴许就活不过那个年头了。”
安福轻叹一口气,主子和小姐都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程皎带着安福去了书铺,精挑细选了一方好砚让伙计包好,抬脚正准备离开时视线正好望到一抹人影,当即被死死盯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