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地方将她拉到了一旁。
“姑娘,我们主子请您到附近酒楼叙旧,马车已经给您备好了。”
杳杳看清那人的面容,发觉有几分熟识,略微细想就认出来他是那位贵不可及之人的近侍。
她刚开口想推辞,那近侍就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姑娘,咱家也是依命办事,姑娘别为难咱家了,耽误不了您多少功夫。”
杳杳怕元景煜。
如果被他发现自己瞒着他见了那人,回去之后还不知道要面临怎样的惩处。
“姑娘,我们家主子知道您现在的处境,虽不说可咱家也能看出来他为此时常忧心,姑娘哪怕只为安主子的心,还请去见一见他吧。”
话已至此,杳杳有几分动摇。
那位公公见势,赶忙将马车带过来,刚好挡住白木的视线,“这厢自然会有人绊住那侍卫,姑娘请。”
杳杳只得上了马车,半柱香之后她跟着那公公出现在酒楼的雅间。
她刚要行礼,便被他熟络亲密的拉到席位上。
“坐,你我之间何必行那些虚礼,几日未见就要故意与我生分吗?”
他语气含笑,言辞间虽有问责,却未让人察觉到有生气之意。
杳杳先前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分寸对待他,听嬷嬷讲了许多规矩之后更是谨小慎微。
她指腹摩挲着手中的杯盏,“敢问您邀我是有何事?”
元景和闻言顿了顿,抬眸看她更加放柔了声音,“我在朝堂上看许多大臣都端着一张虚以委蛇的面,我不想你也这样对着我。”
“杳杳,我也想问你一句,你累吗?我唯愿你待我同先前一样坦然自在。”
他将手搭在桌案上,离她的手只有咫尺只距,他没再继续向前,杳杳也不敢欲盖弥彰的缩回手。
杳杳轻轻摇了摇头,她的意愿一向是最微不足道的。
更何况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受更多的加诸在身体上的痛苦。
元景和眼底闪过一抹心疼,“杳杳,我知道你受苦了,也知道你不愿意待在他的身边,你等等我,不会太久。”
杳杳低头,将嘴角的一抹苦笑遮掩住。
她原本就是会被元景煜有目的送到他身边的,也不知道真面临那样的情景时,他又会如何待自己?
她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话题,“您今日为何会在闹市?”
“送一位友人出城。”
元景和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尽管语气平静,举动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说起来,这事还和皇叔脱不了干系,杳杳你可知道当日的刺杀真正的幕后主使谁是?”
杳杳心中猛然一跳,不寒而栗。
她瞬间回过神,想要出声提醒他,这些话不是他该说的,也不是自己该听的。
“陛下……”
元景和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谢居,他在我身边那么多年,从国子监到金銮殿,一直都尽心尽力的辅佐,从未有过不臣之心,他算得上是我的肱骨之臣,就这样被皇叔一招自导自演的刺杀贬谪下去了。”
“你可知他所谓的物证是谁查出来的?”
电光石火间,杳杳想起一人,她努力的消化着这些信息,牙齿打颤,嘴唇更是磕磕绊绊,“是不是婉娘?”
元景和又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复一杯倾尽。
他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杳杳回想起那日场景背后已经升起了一张冷汗,差一点就要夺取她性命的那支箭,究竟是谁射出去的?
元景煜谋划出这样一个局只是为了除掉天子臂膀,还是一石二鸟,也趁着这个机会将她送到天子身边,让两个人经过那一夜之后培养出一些感情?
杳杳心口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疼痛。
她眼泪止不住的落下,疼得想要将整个心挖出来。
杳杳反复的回想起死亡逼近时的感触,她跑不过那只箭,只能够听见夺命的破空声。
他可有想过如果那只箭射得再快一点,如果天子,没有为她当下那一箭。
她是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