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莫灵株寻思了会儿:“像只兔子。”
济舟:“兔子?兔子很胆小的。看来我还是把我这项圈摘下来了吧,别到时候把师父好不容易招来的新弟子给吓傻了。”济舟的项圈上套着三个骷髅头,他试图把项圈摘下来,许是最近锻炼得太过,脖子变粗的缘故,脖子都勒红了项圈都没能取下来。济舟尴尬地放下手:“我还是不取了吧,想来能入咱们负雪宗的弟子,胆子再小也小不到哪里去。”
程照揉了揉脖子上的疤:“听说新来的这个师妹是这一批里天赋最高的。”莫灵株:“这是自然,要不然师父也不会如此重视,一大早就让我们来山祠迎接。”
程照嘟囔着:“既然天赋如此高,为何要来我们子应山?”子应山一直是负雪宗最没存在感的支派,他们这一支从没出过高门弟子,也没获得任何宗门比试的三甲。
说到这个莫灵株就生气:“今年年初高门弟子一共有两个推举名额,全被其他支派给抢去了,上头的执事长老连考虑都没考虑过我们子应山,不是我们不想争做高门弟子,是根本没有这个机会。”程照:“没办法,有人的地方就有暗箱操作,我们师父从不钻营关系,也不与人沉瀣一气,那些人玩儿是不会带我们子应山的。”济舟也气愤:“去年宗门比试也这样,我明明有机会进终局,可抽的签被人换了,直接把我分给了一个高门弟子,而且那一局的阵法单单只压制我的术法,我尽力了,却只能止步于预决。”
程照:“没有后台就是这样,于突长老以前也是这样,还自诩不慕功名,要不是运气好座下出了个章师兄那般的人物,副掌门轮不上他的。”莫灵株:“我现在也是看开了,去年我去申请血池闭门修炼,明明前几日该排到我了,那些执事弟子拿我的排号借花献佛,献给其他山了,子应山在他们眼里就是个任人宰割的肥羊。”
济舟叹了一口气:“我也看开了,今年年末的宗门比试反正我不参加了,反正抽的签永远会被换,去了也是给人当炮灰。”程照一句话总结:“咱们子应山,从上到下都看得挺开,反正都摆了。大家从前也卷过,但现在全都摆烂了,不是卷不动了,是知道卷了也没用。这世上,有太多潜规则,让大家的努力成为别人的踏脚石,那么努力还有什么用?
得过且过吧,能活着就不错了。
济舟往远处看了一眼,激动地抬头指向山下:“那个兔子好像来了!呸,什么兔子,小师妹来了!”
莫灵株也激动:“来了来了。”
程照站直身,他身前的虚无长老也站直身,她拍了拍手,把手中的点心盘子放到了程照手中,自己负着手作高人状。程照端着只剩下糕点渣子的盘子”
喂!别专找胖子背锅啊!
迎着朝阳,姜昀之一步步地踏上了子应山。拜师礼包括了上山的路途,为显诚心,新入门的弟子是不能御剑飞行的,必须每一步都脚踏实地走上来,象征往后在山门的修炼也踏踏实实,不虚浮敷衍姜昀之走了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山祠的轮廓,以及山祠旁的一众人,她略微勾起一抹笑。
一路走来,脚下的子应山绵延起伏,林木苍翠,却有藏锋之状,不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哪怕峭壁上,也能看到绿藤顽强攀生。是一个适合潜心修炼的地方。
姜昀之步履平稳,行至山祠前,对着需应长老端方地行了一个拜师礼,从需应长老的手中接过令牌和书卷后,再次站起身。少女身量修长,身负与负雪宗卓然不同的端正风度,拜师礼的动作有力而沉稳,举手间一个细节都没有出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倒映着苍翠的林木,行走间恍若从丹青山水中脱然而出的画中人。
济舟几个师兄妹都看呆了。
小师妹哪里像兔子了,明明像个仙人。
小小年纪,已有这般的气度,确实让人看得惊愣,和常年在负雪宗里散漫惯了的他们截然不同。
程照偷偷地把手中的盘子藏在身后。
济舟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把项圈撅断了摘下来,现在人家跟个仙人般的站在一旁,他活像个虾兵蟹将般地顶着一脖子骷髅,一点气质都没有,被彻底比下去了。
姜昀之转朝一众弟子行师门礼,目光认真地一个一个望向他们,最终瞥向就近的济舟:“师兄的骷髅项圈很是威风。”济舟:“!”
他刚想说些什么,小师妹已被师父带着走进了山祠。济舟的身板儿顿时挺起来,马后炮地摸了摸自己的项圈:“我也觉得很威风!”
幸好没摘下来!小师妹真是识货!
程照撇了撇嘴:“我也有个骷髅项圈,不过没带出来罢了。”莫灵株:“这年头,谁没个骷髅项圈了。“她对济舟翻了个白眼,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项圈,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指向自己的脖子:“济舟师兄,数的清我脖子上几颗骷髅头么?五颗,整整比你这项圈多两颗。”
济舟:…”
话语停下,因为他们看到新入山门的小师妹在山祠里跪了下来,双膝着于蒲团,恭敬地将手中的三柱香举过额头,对着山神像长揖后连叩三拜,石地冰冷,额头磕下的声音肃穆而庄重。
拜完,姜昀之抬起身,跪在山神像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