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树成见状,轻嗤一声,“小伙子算你识相,赶紧把你妞带走,别他妈的在这碍老子的事。”
穆砚钦冷笑一声,捏着阮诺后脖颈将她扔到一边,“让开,别影响我发挥。”
阮诺刚站稳就见穆砚钦抬起脚,狠狠踹向对面男人胸口。“老子?你也配?人渣!”
赵树成没想到来了个更虎的,一时不备被瑞倒在地。穆砚钦不给他起身机会,两步上前,拽起他衣领,挥拳袭向赵树成面门。赵树成痛呼一声,破口大骂:“狗杂种,我局子里有人,再打一下,老子就送你进去。”
穆砚钦又是一拳,“去吧,你祖宗我叫穆砚钦,记住了!”他跪在赵树成身上,拳拳到肉,打得男人从脏话连篇到连连求饶。赵树成老婆这时终于缓过气,跌跌撞撞跑过来用力拉扯穆砚钦,“小伙子,你快跑。”
穆砚钦身下男人得到喘息,猛地翻身,把穆砚钦掀翻在地。那人握拳就朝穆砚钦砸了过来,阮诺见状拿着鞋子冲上去,使出全身力气朝着赵树成后脑勺砸过去,男人吃痛站立不稳。阮诺趁机拿着鞋子对着他一阵狂抽,赵树成本就挨了穆砚钦好几拳,再被阮诺用硬邦邦的鞋底猛抽,吃痛得护头蹲地。阮诺仍不停手,继续抡着鞋子俯下身去打。穆砚钦见她胳膊抡得飞起,心里无奈叹气,赶紧起身从背后想把她抱开。阮诺人虽离开,可她打人的动作还在惯性继续,她不断扑腾,头顶那个翘了边的蝴蝶结水钻发夹混乱下戳到了穆砚钦的眼睛。赵树成老婆见阮诺被带走,忙过去扶着男人,“谁让你们两个在这多管闲事的?还不快滚,不然打死你们。"她不停朝二人使眼色。赵树成啐了口嘴里的血水,一把推开他老婆,站起身就要拽阮诺。穆砚钦见情况不妙,眼疾手快拉着阮诺就朝巷外跑。跑出老远,两人看了眼后方,见人没追出来,才停下脚步,弯腰撑着腿喘气。
穆砚钦报完警,才得空擦了擦眼睑处的伤口,痛得轻嘶一声。他看了眼还在穿鞋的阮诺,上去就狠狠敲了她一个脑瓜崩。“阮诺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敢去打人,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女侠吗?”
阮诺“啊”了声,捂着脑袋,“谁叫他打女人了,歌里不是唱了么,路见不平一声吼,”
穆砚钦被她气笑了:“那你倒是吼啊,不会喊,会不会报警?上去就打,你是莽夫吗?”
阮诺垂着脑袋小声嘀咕:“我还没说完呢,后面还有一句,该出手时就出手。”
话落,她小心瞅了穆砚钦一眼,这一看吓一跳,他眼睛红肿,还有血往外冒。
“你眼睛怎么了?是那人打的吗?”
“不是,是脑子缺根筋的人戳的。”
阮诺皱眉,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迟疑着抱臂举手,弱弱问:“请问一下,你说的脑子缺根筋的人是…我吗?”
盛夏夜晚的星星总是格外的耀眼,她清澈的眼神被灯光照的夺目,与那天上的星星别无二样。
穆砚钦看着这样的她,心被轻柔的夜风撩起一层涟漪,声音中莫名多了几丝宠溺,“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他走上前,取下阮诺头顶发夹,上面还有红色血迹,“喏,你的凶器,没收了。"他说完顺势把发夹装进了口袋。
阮诺十分过意不去,不停道歉,穆砚钦见她这样冷哼一声,“我真是服了,今天我唯一的伤就是拜你所赐,猪队友!”“我不是故意的,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眼睛受伤可不是小事。”穆砚钦抬脚就往前走,不理阮诺。
阮诺小跑跟着,“穆砚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还是去看看吧,你眼睛那么好看,要是留个疤就不好了。”
“你别生气了,要不我也给你戳一下。”
“穆砚钦你走慢点,我跟不上,我,"余光瞥见路边的一家药店,“这有家药店,我去给你买点药消个毒。”
穆砚钦脸很臭地立在原地,他努力压住总是想往上翘的唇角,冷声说:″快点。”
阮诺买好药,他们在一家便利店里坐下,阮诺小心翼翼用棉棒沾上碘伏替穆砚钦擦拭眼睑。
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的眼睛,擦完后又凑近他,对着他眼睛轻轻吹气。他眼睛很痛但嘴里像是被塞了糖,那天穆砚钦觉得是他妈妈抛下他后第二幸福的一天。
而今天,穆砚钦同样也觉得幸福,幸福到他怕自己是在做梦。穆砚钦手机铃声不断响起,他果断关机。
看了眼餐厅方向,此刻她就在里面,可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他收回目光,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一路驰骋。夜晚的上虞被霓虹照成白昼,原来黑夜也能有光明。穆砚钦第一次觉得上虞的夜景如此美。
他把车停在宜春江边,独自步行踏上宜春江大桥。今夜的风很温柔,月光也温柔,江面被夜风吹起层层涟漪,江里的月光被碎成繁星,随着浪花涌向他。
他倚在大桥栏杆上望着江面怔怔出神,这是他这么多年走上这座大桥,心情最轻松的一次。
路人经过他时总忍住不看向他,男人气质不俗,长相优越,却一身狼狈,靠近了还能听到风声里夹杂着他的笑声。
穆砚钦笑声低醇,是压抑的痛快,是克制的放肆,桥洞下烧烤摊的烟火飘荡过来,卷着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