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调琴,不是调情。”
霜见狐疑接过证件,打开一看,是一张钢琴调律师证,证件上的名字和照片都是穆砚钦的,右下角还有个红章,应该是真的。
霜见更是不可思议,“你还会调琴?”
“嗯,专业的。”说着他就往屋里走。
霜见懵懵跟在他身后。
穆砚钦把工具包打开,从里面拿出调音扳手、止音呢楔、音叉等工具,整齐地排放在一边。
穆砚钦放好工具,又小心移除钢琴的上门板、键盖和下门板。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点点调试,弹奏、听音,再调试。
陈芳妹从厨房出来就看见正忙得认真的穆砚钦。
“小穆怎么来了?”
穆砚钦停住手上动作,扭头看向她,“外婆,阮霜见上次说这架钢琴音不准,我来帮她调一下。”
陈芳妹笑得眼睛眯成两条缝,“行,那你俩好好调琴,我去给你泡茶。”
等全部忙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穆砚钦把琴板全部装回去,在钢琴前坐下。
他背脊挺直,双肩宽阔,优越的侧颜落在柔和的灯光里。
他手指落在琴键上,而后一首曲子从他指下流出。
曲调前半段清新灵动,后半段激昂热烈。
霜见听着这熟悉的乐曲,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双手紧握成拳,定定看着穆砚钦的侧影。
一曲弹完,穆砚钦淡定起身,“这琴确实太老了,调过了应该能凑合用段时间。”
穆砚看了眼次卧方向,陈芳妹正在看电视,有戏曲的声音传出。
他不顾霜见此刻呆愣神情说:“去你房间谈谈。”
霜见感觉自己被穆砚钦逼进了死胡同,她憋着一口气,没有问穆砚钦为什么会弹这首曲子。
她也不用问,没有别的理由,一定是楚川告诉他的。
两人进了卧室,穆砚钦关了门,在飘窗上坐下,“刚刚那首曲子你听过吗?”
霜见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太多破绽,摇头说:“没听过。”
穆砚钦轻笑了声:“你看上去不像没听过。”他打量霜见神色继续道:“这是我写的曲子,名叫...薄、荷、糖。”
他的话炸的霜见脑子嗡嗡作响,理智瞬间崩塌,出声反驳:“什么薄荷糖,分明叫《倾诺》,而且怎么可能是你写的?”
这首曲子正是高三,楚川向她表白时送给她的曲谱。
穆砚钦倏地攥住霜见手腕,用力一带,霜见踉跄向前一步,弯腰贴近他,两人鼻息紧缠,视线碰撞。
霜见心虚闪躲,却脱不开身。
穆砚钦深深凝着霜见,一字一句道:“阮霜见,你还真是.....阮诺所有的私事你好像都知道。”
霜见不甘示弱:“你好像知道得也很多。”
“她老公,我朋友,跟我说得多,我自然知道,你呢?就凭你们没见过面的情分?还是你那个不知所谓的托梦?”
霜见被他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神和咄咄逼人的语气震得一时吐不出半个字。
她膝盖抵在飘窗下的墙面,空闲的一只手拼命撑着穆砚钦胸膛,想借力使劲抽出另一只被束缚的手腕。
穆砚钦却勾唇一笑,用力扯过胸前女人纤细的手腕,双腿膝弯猛地一合,霜见还在使劲的腿就这么被他死死锁住,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他一只手捏住她的两只腕骨,另一只手虎口钳住她的下颚。
眼神侵略地衔住她,“说,你...究竟是谁?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要不要我找个道士给你驱驱邪?”
霜见闻言心脏猝然一紧,手脚并用想要摆脱穆砚钦的挟制,然而都是徒劳,她越是反抗,穆砚钦的力气就越大,手腕和下颌传来火辣的痛感。
穆砚钦不依不饶紧盯着她,似乎通过她的肉/体看见了她的灵魂,撕开了她的人皮,扯出了她的那缕孤魂。
她害怕到浑身轻颤,房间寂静无声。
这寂静压得霜见喘不上气,她想甩开穆砚钦的钳制,却被他越拉越近,眼里只有他的眼,鼻尖全是薄荷的味道。
她的眼球不安地转动,呼吸被深深吞下。
霜见只想摆脱他,却不知该怎么办,完全慌了神。
两人无声地对峙时,一声尖锐的戏腔从隔壁房间传了过来,霜见找到了救星,颤声喊道:“外婆!”
“外婆!!”
“外婆!!!”
她一声高过一声,声音慌张到破了音。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被陈芳妹推开,看见屋里两人。
一个坐着,一个俯身贴近,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两人已然亲在了一起。
她老脸一红,不满抱怨:“死丫头,好好的喊我来干嘛?”
穆砚钦甩开霜见的手,霜见却一把拉住他,眼泪夺眶而出,她委屈巴巴扭过头,举起穆砚钦的手。
“外婆,穆砚钦他欺负我。”
陈芳妹一听,脸上笑意全无,疾步进来。
“外婆他就用这只手使劲捏我的手腕。”霜见继续加码,又拽起他的另一只手,“又用这只手掐我下巴。”
她的手白皙小巧,穆砚钦的手在她的掌下似是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