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补气血的红参浆液,往庄今妤桌上扔。
庄今妤:“没人教你不要乱扔垃圾吗?”
宫沅嘚瑟道:“这可是我妈从韩国带回来的,喝了能长个儿,你明天就一米六了。”
庄今妤抓起那条红参浆液朝宫沅脸上扔过去,还想骂句什么,扭头发现班主任冯旌神出鬼没伫立在窗外,并投来死亡凝视。
她立马闭上嘴坐好,仓惶翻开语文书,“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上午一晃便过去,下午的头两节课是语文。
冯旌拿着书站在讲台上,“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庄今妤是语文科代表,学习非常认真。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冯旌看着班里的一个个小脑袋,“这段话的意思是,在一段爱情之中,男子可以轻易脱离,说不爱就不爱了,但女子陷进去之后就很难脱离。”
他半开玩笑地说:“所以不要轻易陷入爱情,知道了吗各位女同学?”
庄今妤点点头,认真做着笔记。
她现在完全没有情爱上面的想法,收到的情书一次都没有打开看过。踏进大学之前,绝对不会谈恋爱,这是庄今妤非常确定的一件事。
下课铃刚响,宫沅就开始怨怼:“老班刚刚又在以偏概全了,谁说只有女人才会受情伤,我们男人也会的好不好。”
他同桌是班长林霏宥,也是西邻三中公认的校花,长发齐腰身材高挑,戴上黑框眼镜才能勉强看起来不那么迷人。林霏宥拆了袋小薯片,咬得嘎嘣脆,“那你说说你都受过什么情伤?”
宫沅想了想,发现自己还没谈过恋爱,一时哽住:“暂时还没有。”
林霏宥:“切。”
宫沅问她:“那你受过什么情伤?”
关于校花的八卦,大家一致很感兴趣,纷纷转过脑袋。林霏宥耸肩:“我也没有。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能让我受情伤的男人。”
体委赵淳志明恋林霏宥许久,举起手臂亮出肌肉,“柚子妹妹,你看我怎么样?”
林霏宥打量几秒,点评道:“五官还不错,但是发型不行,我建议你弄个齐刘海,最好长一点,能从眉毛往下盖住嘴巴。”
赵淳志问:“那不就把脸全挡住了吗?”
林霏宥点头,“全挡住就好多了。”
靠窗的庄今妤:“噗——”
-
转眼四天过去,这四天庄今妤都没敢去阳台,生怕再跟谢埕对上。不知道谢埕转进三中没有,读文还是读理,在哪个班。
周四放学后。
庄今妤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江雪梅的车缓缓开过来,在她身旁停下。江雪梅降下副驾驶的车窗,稍带思虑地问:“小妤,能不能帮我个忙?”
庄今妤简直觉得荣幸,“当然可以。”
江雪梅说:“谢埕心里闷着气儿,一直不肯去学校,你去劝劝他好不好?”
庄今妤后悔了,当然不可以。
您孙子那脾气,去了能不能完好无损的回来都不一定。而且江雪梅都劝不动自个儿孙子,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更不可能劝动。
从江雪梅的眼睛里看出对孙子的心疼和担忧,庄今妤面露难色,“可我跟他不认识。”
“去了就认识了。”江雪梅轻声细语地说:“他这几天不愿意跟我沟通,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家长的不能给他压迫,希望你们同龄人去开导开导他。”
开导?
她没有经验。
但话说到这份上,庄今妤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两家这些年往来颇多,江雪梅没少往她家里送礼品,她还还人情也是应该的。
“好。”庄今妤说:“我去试试。”
试试就逝世。
江雪梅放下心来,交代道:“我这几天要去外省出差,麻烦你了。谢埕不是坏孩子,只是不爱讲话,你多主动点。”
庄今妤心想他不仅不爱讲话,还脾气爆差。表面却乖巧点头,“您放心,我会的。”
目送载着江雪梅的车辆开走,庄今妤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上战场。
以往她走进江雪梅的院子里,都会先去锦鲤池瞅瞅,然后在月季花旁荡秋千,今天带着艰难的任务,假山流水碧波荡漾都没有吸引力了,满脑子斟酌着等会儿该怎么劝学。
踏过长长的石板小路,来到庭院正厅,闻到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戴姨在水墨屏风旁打扫卫生,听见脚步声便回头,“小妤来啦,吃晚饭没有?”
庄今妤笑笑,“没有,我回家煮饺子。”
但戴姨留她吃饭的话她是不会拒绝的。
戴姨想必是知道缘由,没多问,抬手往楼梯口指,“少爷的房间在二楼最里边,你敲门的时候轻点,他这几天心情不好。”
庄今妤在琢磨前面那句。
少爷?
也不知道多大家业才能被称为少爷。
“晚饭都没下来吃呢。”戴姨小声说。
庄今妤点点头,往楼梯口走去。
她以往过来只是在前院陪江雪梅聊天,很少进正厅,二楼更是从未踏足。
庄今妤好奇又兴奋地来到二楼,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