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的问号在脑海里盘旋,好像从咖啡厅开始,他的言行举止就透着不寻常。
难道……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厌恶自己?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陡然加快。
既然不厌恶,那是不是可以期待,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接纳她?
“过几天,我父母要过来。”
易子律冷漠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也将她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击个粉碎。
上次过年,他母亲就因她手上没有戒指,在他耳边唠叨了好几天。
原来这枚戒指,只是为了应付长辈,并不是为了她。
心底还是忍不住抽痛。
宁希垂下眼睑,努力维持平静:“那我去接他们。”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随时会碎在空气里,“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这枚戒指我很喜欢。”
易子律喉结微动,只说了句,“不客气。”
走出珠宝店的时候,宁希眉梢眼角都藏着笑意,整个人仿佛注入了鲜活的生命力,引来路人频频回头。
不过是一枚戒指而已,值得那么高兴?
易子律绷紧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扬起一个弧度,又在下一秒迅速抿直。
他知道自己不该买下那枚戒指,更不应该给她希望。
回到家,宁希小心翼翼将戒指收起来,像是在珍藏一个随时会破碎的美梦。
她得知易子律父母后天下午一点抵达,便提前一晚整理房间。拆掉了那块蓝布,再把自己的行李暂时放在储物间,准备等二老回酒店后搬出来。
一切收拾完毕,她站在客厅中央,看着那张被精心布置过的沙发。
这个她蜗居多年的“小家”,现在已经全部清空。为了营造日常休憩的假象,她甚至用抱枕,薄毯做了点缀。
接机那天,她独自一人搭乘地铁前往机场。站在熙攘的接机口,紧盯每一个出来的旅客,生怕错过。
直到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宁希立刻扬起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爸,妈,一路辛苦了。”
她自然地伸手,想去接关琳手中的小行李箱。
“不辛苦。小希,等很久了吧?”
关琳笑着递出行李箱,目光扫过她的身后,“怎么没看见小律?”
宁希抬起的手一顿,面上温和道:“他昨天复健有点累,早上起来精神不大好,我怕他来回奔波太辛苦,就让他在家休息了。”
这个理由既维护了他的体面,也遮掩了他不愿前来的事实。
易望徳闻言,沉沉地叹了口气,“辛苦你了,好孩子。”
回程的出租车上,关琳拉着宁希的手,絮絮叨叨地聊起家常。
宁希微笑着应和,心思早已飘回那个即将迎接“检验”的家。
“爸妈,您们先坐,我去洗点水果。”
进屋后,她安置好二老,便转身走进厨房。
“小律呢?”
“他在康复室做训练。”
上面还挂了个牌子,禁止打扰。
易望徳和关琳对看一眼,神情复杂地打量起这个家。
当年他们忙于事业,疏于陪伴儿子,直到那场意外发生,才追悔莫及。
后来,他们放弃外地的事业回到S城想要弥补,可那时的易子律已经把自己封闭起来,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就连去W市读大学,也没有跟他们商量。
要不是宁希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的日常起居,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起初,他们对这个间接导致儿子瘫痪的女孩充满芥蒂,但看着她数年如一日的悉心照料,态度也逐渐软化。
两家人甚至开始撮合这门亲事,却遭到易子律的强烈反对,关系一度闹僵。
要不是后面发生了一些事,估计说破天也不会同意。
这些年,他们也没有干涉过小两口的生活,而易子律和宁希只有过年才会回来一趟,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来到这个小家。
“小希别忙了,快来陪爸妈说说话。”
关琳招呼着,目光却早已落在宁希无名指的钻戒上,眼角泛起欣慰的笑容。
宁希端着果盘乖巧坐下。
关琳拉着她的手,看似无意说:“子律表哥家刚添了个小公主,可爱得不得了。你们也抓把劲啊!”
他们这次来访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为了看易子律,还有一个就是希望早日抱上孙子或孙女。
“妈,这事不急......”
宁希耳根微红,下意识看了眼紧闭的康复室。
“怎么不急?你们都结婚都两年了......”
关琳压低声音,“放心,今晚我们就睡沙发,你们年轻人好好相处。”
宁希为难地咬住嘴唇,她本来只想收拾沙发做做样子,可二老的架势像是打定了主意要留宿。
她垂下头,指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心里并没有半分欣喜,反而更多的是担忧,因为她知道,按照易子律现在的性子,肯定不会同意,说不定还会大吵一架。
“爸妈,您放心……”
话还未说完,康复室的门被打开。
易子律操控着轮椅缓缓出来,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