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罪过,真是罪过。
不等赵忻然的“好大侄”说话,胡文茵“蹭”的一下起身,那张能言善辩的嘴也不会用了一般,抱着菜单结结巴巴,半天才把舌头捋直:“大…… 大侄子……胡阿姨这就去给你们炒菜,放心……你赵姨最喜欢吃胡阿姨做的菜……哈哈哈……你年纪小,怕是吃不得辣……胡阿姨这就去叫后厨少放点辣椒。”
听到赵忻然又叫自己“大侄子”,司茂言彻底黑了脸,一声不吭坐回椅子。
胡文茵看他这样,更是心道不好,这孩子怕正值青春期,心思比较敏感,她刚刚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啧,都怪她这张好事的嘴。
还是赵忻然看她实在窘迫,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出声帮忙解围:“我这侄子性子闷,不爱说话,也不爱叫人,文茵你别在意,快去做饭吧。游了一下午泳,饿死我了。”
“哦哦,好……好!”胡文茵偷偷看了那“小孩”一眼,尴尬地舔了舔唇,逃也似得跑回后厨。
人一到后厨就连忙掏出手机给赵忻然发消息。
【胡记川菜馆—掌勺人:今天是我不好,这顿我给你们免单,大侄子喜不喜欢乐高,我让员工出去买一套,当作赔罪。】
赵忻然偷偷瞥了司茂言一眼,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一边憋着笑,一边给胡文茵回消息。
【赵忻然:不用,钱从我卡里扣,小孩青春期,天天闹情绪正常,干嘛惯他那臭脾气。】
【胡记川菜馆—掌勺人:太不好意思了,这样我再给你们送个菜,是我最近研发的,还没放进菜单,你和大侄子替我试试味道,也当是我这个为老不尊的阿姨给大侄子赔礼道歉了。】
【赵忻然:不好吃可不原谅你哦!】
【胡记川菜馆—掌勺人:我的手艺,你放心。】
赵忻然跟胡文茵发完消息,对面司茂言还是一声不吭,他低着头也不看手机,就呆呆地坐那抠手,显然是生气了。
“欸,真生气啦?”赵忻然用手碰了碰他的手指,他没有挪开,也没有看她,像个木头似地杵在那里,毫无反应。
看他这样,赵忻然也懒得伺候,收回手,打开手机,把上午没看完的书接着看完。
她年轻的时候很穷,几乎榨干了所有的时间去赚钱,现在假期才终于能够比较完整的属于她。
可以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情,也可以随便“浪费”。
比如,明天她上午会去公园,在阳光最好的地方坐下,只晒太阳。
下午去画室画画,毫无技巧,纯发泄。
晚上暂时还没决定。
如果像今天一样很累,那就在床上一边看书一边等待入睡,如果不累,那就随便导航一个味道不错的餐厅吃饭。
整个包厢很安静,司茂言等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他起身,沉默地走到赵忻然身侧坐下,像只委屈的小狗,偷偷看她。
赵忻然感觉到身旁坐了人,抽空看了他一眼,朝他招手:“把桌子侧面的手机支架递给我。”
司茂言听话地拿起,递给她,赵忻然顺手接过,放在桌上,又把手机放了上去,满意点头,越发投入。
他知道她专注做事时最讨厌被打扰,于是只能沉默着把委屈与难堪自我消化。
等上菜的时候,若不是胡文茵再次提起,赵忻然都快把这茬忘干净了。
“大侄子,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胡文茵觉得不好意思,想起自己青春期时饭量特别大,于是又给他们桌的菜量加了不少,偏甜口的菜摆在“孩子”面前,辣口的则放在赵忻然面前。
司茂言更觉难堪,刚想解释,转头对着胡文茵张了张嘴,就看见人系着围裙,好似火烧屁股一样飞快逃走。
包厢里现在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司茂言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出声,委委屈屈地看着赵忻然:“老师,你为什么跟她说,我是你侄子?”
“怎么,有我这么年轻多金的阿姨让你受委屈了?”赵忻然夹了一筷子肉片,放进嘴里。
又嫩又香,混着麻辣的香味,刺激着赵忻然的味蕾。
真好吃,还是胡文茵做的川菜最对她的口味。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我知道,但那又如何。”赵忻然放下筷子,用公勺舀了一勺麻婆豆腐放在司茂言碗里,抬眸看他:“小少爷,我说过了,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陪你玩什么爱情游戏。”
“刚刚,是你先逾矩,我只是提醒。”
司茂言垂眸,死死盯着赵忻然拿着汤匙的手,赵忻然的警告,他半句没有听进心里。
一个念头闪过,他猛地抬头,直直盯着赵忻然的眼睛,嘴唇激动地直发抖:“你没有戴婚戒?”
甚至无名指上半分带过戒指的痕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