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赵忻然自己开车去游泳馆。
休假的时候,她穿得特别休闲,简单的浅色卫衣配上驼色休闲裤,头发自然垂在肩上,背着便宜耐用的单肩包,开着自己买的经济适用型油车,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
但她喜欢。
这能让她从繁忙的工作中抽离,回归生活,也能更好的运动与休息。
刷卡进门,她简单地冲了个澡,然后换上桃色的竞速泳衣,头发一缕缕塞进泳帽,泳镜挂在胸前,她穿着拖鞋一步步往泳池走。
她喜欢在水里的感觉,刚入水需要短暂适应水温,几个来回热身之后,就会如鱼得水。
泳镜戴在脸上,水中的视觉与水面完全不同,赵忻然沉浸其中,除了晃动的水流声,四周皆静。
“噗通……”巨大的水流在赵忻然不远处炸开,她及时停下,往池边游去,冷静地扶住池壁。
动静太大,她带着泳镜看不清,索性把眼镜推了上去,又擦了把脸上多余的水。
额头滚落的水珠滴进眼眶,赵忻然有些难受地眨了眨眼睛,视线恢复清明时,与不远处站在泳池里高大挺拔的男人对上视线。
他五官英俊,眼睛是上挑的桃花眼,唇瓣很红,身上半湿半干,下颌还在滴着水,很显然刚刚泳池里的动静是他弄出来的。
赵忻然看着他,他也毫不掩饰地直勾勾盯着赵忻然,眸光中的火热直白让她想起曾经那段并不愉快的记忆。
人在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时候,便想直接离开,赵忻然也是,但正当她手臂撑在泳池边缘准备起身,换条泳道继续游泳时,男人叫住了她:“老师!”
男人早已不是曾经青涩单薄的模样,就连声音也变得醇厚低沉,赵忻然松手,斜斜靠在冰冷的泳池壁上,嘴角微微勾起,冒犯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他一步一步慢慢向赵忻然走来,上半身穿着极为保守的深色男士泳衣,但似乎买小了一码,紧紧箍在身上,完全遮不住他上半身性感结实的轮廓,而下半身在水波间若影若现,看不真切,却也隐约让人觉得规模不小。
赵忻然适时收回目光,脸上挂着礼貌但梳理的笑,目光重新落回他年轻英俊的脸上:“什么时候回国的?”
“前天。”司茂言在距离赵忻然一步的地方站定,他低着头,近乎贪婪地看着她。
他多久没见到她了?
除去昨天的偶然遇见,他已经快两千天没有见到她了。
他想她,想抱紧她,想把她揉进骨血里,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这里,装作若无其事的寒暄。
“哦。”赵忻然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显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的打算。站在水里,这一会儿没动,她有些冷,于是撑着泳池边缘,利落地翻上泳池,她起身站定,赤着脚,回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个她曾经的学生,她给他当了半年家庭教师,收入可观。
若不是他莫名其妙的表白,赵忻然想自己一定会做到他出国为止。
司茂言微微仰头,上挑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她,他唇瓣微张,却不知该怎么叫住她即将离去的脚步。
赵忻然不知他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是出于认识,好心提醒:“初学者来泳池最好找个教练,先学会在水里闭气比较好。如果你非要逞强或者对自己的学习能力过于自信,那就最好穿个颜色鲜艳的泳衣,这样便于‘打捞’,我热身差不多了,去深水区了,以后有时间再聊。”
前面是提醒,最后一句显然是客套,但司茂言才不会这么想。
此刻,他满心都是被赵忻然主动关心的欢喜,他长腿一跨,撑着泳池边缘“唰”的一下,整个人湿淋淋地站在赵忻然面前。
赵忻然眼睛不受控制被吸引,径直往下,快速瞟了一眼,确实很有实力,眼神往上又落在看起来就手感不错的胸肌前,最后才落在那张有些过分英俊的脸上,意有所指:“你这套泳衣似乎有点小了,最好还是买大一码,这样游泳也能舒服些。”
司茂言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立刻红了脸,磕磕巴巴地解释:“我刚回国,不了解国内泳衣尺码,店员建议我买小一码,他说大了会兜水,我没想到穿上会这么小。”
“最好是这样。”赵忻然无所谓地笑了笑,戏谑的眼神似乎看穿一切。
拙劣的小把戏,却意外得有趣。
当然也多亏了这副身材和这张脸,配上这泳衣,让赵忻然有些流氓得想吹口哨。
可惜,她不会。
青年人的爱慕总是坦诚又热烈,仅仅是面对面站着,赵忻然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涌动着的一团火。
叫嚣着把赵忻然点燃。
只可惜她刚离婚,排卵期也快结束,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曾经是她的学生,并且害她失去了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
想起这个,赵忻然就对司茂言没什么好脸色,完全无视仍沉浸在爱慕与羞涩中男人,利落转身离去。
泳镜再次戴好,赵忻然深吸一口气,手臂绷直,一跃而下,深水区的人更少,水很深,她沉下去,屏息凝神,把所有的情绪皆抛掷脑后。
这一刻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