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经过刚刚那混乱不堪的一幕,樊星瑶也不知道如何和裴聿珩度过这一晚。
如果森森夹在中间,反倒避免了她的尴尬。
森森抱着玩偶跳到床上,在上面当蹦床似的蹦了几下,然后重重倒在床上,对樊星瑶伸出肉肉的胳膊:“妈妈,抱抱。”
“好的。”
樊星瑶抱住小团子,软绵绵的东西在她怀里蹭了蹭。
“妈妈最爱的是我。”
“……”
他好像什么也不懂,但又好像什么都懂。
裴聿珩捡起掉在床上的那枚玉戒,再次戴上,胸腔里头那团火渐渐平息下来。
黑暗中,他平躺在床上,感受着脑子逐渐清醒过来。
悄然攥了攥拳头。
很不喜欢方才失控的感觉。
夏夜,城市被一股干燥的热风闷着,卧室里漆黑一片,空气里充斥着恒温的气流,温度不高,却莫名让人觉得闷热。
三米的大床上,足以躺下三个人。
森森紧紧粘着樊星瑶,裴聿珩躺在最右边,他和森森之间隔着的距离还能再躺下两个人。
他自有记忆以来就单独在一个房间,一个人睡,这么多年也没变过,别说是一个房间一张床了,就平时他家里都是极少有人来往的。
忽然之间,床上躺了个活生生的女人和小孩,完全不适应这种状态。
裴聿珩也是头一回见识到一个小孩可以多不安分。
他感觉到富有弹性的床垫被森森蹬了几下,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刺耳的闷响:“妈妈,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
樊星瑶了无睡意,今晚的节奏从这狗男人回来之后就变得错乱了,她竟然忘了森森需要讲故事哄他睡觉。
“哦……我想想。”演了几年戏,樊星瑶讲故事纯靠编:“动物世界里有什么动物呢?老虎狮子野狼狐狸,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只貌美如花的狐狸,有一天,她被一只狮子给盯上了,狮子这只狮子只会臭脸,长得可凶了,有时候会在狐狸在湖边照镜子时故意跳到湖里,溅它一脸水,狐狸内心五谷杂陈……”
森森听故事的时候特别安静,整个卧室里除了樊星瑶讲故事的声音外都静悄悄的,以至于她以为森森和裴聿珩都睡着了。
然而下一秒,她冷不防听到裴聿珩哼了声。
嗓音里带着一丝质疑和讥笑。
虽然故事是胡诌的,但狐狸和狮子的设定是她在潜意识中带有个人的小心思,听到裴聿珩的讥笑,她莫名地心虚起来,声音不觉拔高:“你什么意思?对我讲的故事有意见啊,我讲的是狮子和狐狸,跟你有什么关系?请你不要对号入座……”
她一顿输出行云流水,人家轻飘飘来了一句:“那叫五味杂陈。”
哈?
她刚刚说的是五谷杂陈?
樊星瑶尴尬得清了清嗓子:“哦,口误。”
“妈妈,我还想听。”
竟还没睡着……
樊星瑶又随便编了几段,尽量避免去用成语。
不知不觉,她连连打了个哈欠,每次讲故事,她都是先睡着的那个。
这次也不例外。
森森一双眼眸在黑暗中格外精神。
听到母亲的微微鼾声,叹了口气:“妈妈又把自己哄睡着了。”
他紧紧抱着妈妈,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哪怕凌晨三点了,裴聿珩脑袋依旧清醒了无睡意。
森森睡着很不老实,被子就没在身上好好盖过,翻来覆去的,睡前的时候紧紧粘着妈妈,睡死后,不知不觉就滚到了裴聿珩身上,男人感受到那团肉肉的温度。
心中生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裴聿珩不知不觉也闭上了眼睛。
半夜,寂静的房间里传来砰得一声闷响,像什么东西从床上掉下去的声音,樊星瑶被震醒了,眼皮弹开。
她打开床头灯,迷迷糊糊的,只见裴聿珩从地上爬起来,他眉头紧锁,瞪着将他踹下床的罪魁祸首。
森森睡得死死的毫无察觉,他的身体横着躺在床上,头朝左脚朝右,不知什么时候转的。
他小小的身体几乎占据了右半边床。
樊星瑶内心憋笑:“你没事吧?”
男人磨了磨牙:“他要习惯在自己房间睡觉。”
“孩子刚到一个新的环境会没有安全感,等他习惯了再自己睡吧,你也要习惯有孩子的日子,他睡觉本来就不老实,在床上360度转着睡都是正常的,这几年,我都是这样带他走过来了。”
裴聿珩深吸了口气。
起身往外走。
樊星瑶目光随着他转过去:“你去哪?”
“书房。”
看着裴聿珩消失的背影,樊星瑶将森森抱了过来,拉上被子。
真是个状况频发的夜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