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最不可能出现的身影,闯入了二人房间。
玉夭灼身子猛地收紧,惊叫出声:“师尊!”
一阵微风而至,一抹白衣入了堂内。
玉羽涅沉默不语,只看着床褥里层叠的双人。
只见他洁白的睫毛被潮红面颊反上粉红,仿佛白雪里的落梅被踏碾,香糜的花汁融在雪里,甜美至极。
他跌跌撞撞走来,忽而一个踉跄。
放着合卺酒酒壶被掀翻,“叮——”酒盏应声而落,空气中带上些呛人的酒气。
玉羽涅晃了晃头,一把抓过酒壶,一仰头清酒入口,多数顺着他的唇边滴落,流至楚楚的衣襟之间……
再是一阵情潮,他离得愈来愈近了。
玉夭灼眼神立刻变得迷离。月光模糊了她的视线,一片氤氲中她只窥得一对明艳的红——
带着梅香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玉羽涅手掌很大,能完全包裹夭灼颤抖的肩头。
银丝洒落,夭灼心神恍惚,毫不挣扎地从这方天地到了那方天地。
脑海中好似有处堤坝,堵住滔滔洪水,后浪一遍遍拍打而来,终在这一刻决堤而下。
明朗了。
那日,洞窟里的人,
是师尊。
她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了。
忽地,手腕被猛地攥住。
凌泉哽咽慌张的声音传来:“夭,夭夭!”
玉夭灼下意识回头,后脑却被一张大掌扶住。她被压向面前的胸脯。
玉羽涅开口,胸腔内回荡起如同鬼哭狼嚎的风声,传到她耳中,她已然听不清了:
“事到如今……你要骗她到几时!”
腥甜被强压在胸口,玉羽涅护着怀中人的动作温柔至极,垂眸俯视床上人的眼神却是无比得淡薄。
凌泉一双眼瞪得通红,身上嫁衣还未褪去。
他一手攥着夭灼的手腕,一手攥住自己的衣领,好似极力想要拢住这象征婚事的虚影。
他在颤抖,恐惧地颤抖。
凌泉攥着玉夭灼的腕下了床榻,死死盯着玉羽涅——或是,他怀中的姑娘。
玉夭灼感到后背贴上一片炽热。
脑袋昏迷极,身子火烧一样,她缩了缩身子,发出无意识的低吟,喉咙一阵干渴。
偏偏身前贴上的,又是一处冰爽。
好冰……
她本能伸出小舌,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植株,拼命去触碰这份清凉。
玉羽涅猛然一颤。
将夭灼夹在其中的二人身形差距不大。
凌泉少年气些,半开的婚服里是恰到好处的肌肉感,在初夏的夜里,一滴汗珠淌过起伏的弧度。
玉羽涅的肩背则宽广些,即便抱病已久,可如何也是剑修。
夭灼不安分的小手已经在解那碍人的破布,手指划过处,皆是坚实又恰到好处的软弹。
“师兄,你胸怎的变大了……”
话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得令人窒息。
“夭夭!”玉羽涅微一怔,知莫不可再耽搁。他眼神如冰和眼中含着闷火的凌泉对上,“吾要带她走!”
凌泉双目通红,一身欲/火未褪,又见心悦之人在他人怀中上下其手,更是急火攻心。
他攥着夭灼的手未动,反倒更紧了。
他再是上前几步。
这下,几乎是把夭灼毫无空隙地,夹在他与玉羽涅之中。
“师尊,你想带走夭夭要做什么!”他把师尊二字咬得死死。
凌泉心如刀绞:“今夜,我已是她的夫君!”
可何曾想,这一句却未让玉羽涅有一瞬的动摇。他惘若未闻,只轻轻笑了一声,反倒把怀中女孩搂得更紧,坦坦荡荡。
好似今日与夭灼合卺的,是他。
是了。凌泉眼神一黑。
哪有什么明媒正娶,这个名分……是他骗来的。
青羊宫秘境白色如玉的洞壁皆是血污,拖拽的一条血痕从洞内延至洞外,凄惨万分。
那时,他以为夭灼遭遇不测,神情恍惚,却在洞口看到了一晃而去,熟悉的白色身影。
他来不及思考是不是幻觉,一切的思考能力,皆在他被一个滚烫的身躯拥上时丧失了。
只有一点清晰至极——夭灼晕在他怀中时蛊毒已解——救了夭灼的,不是他。
凌泉的手顺着外衣,箍住女孩的腰肢。
又是那片柔软。
(只是抱一下,真没什么。我求你了老师)
无尽的夜色融进他的眼中,他又问道:“师尊,你要带夭灼去做什么。”
玉羽涅害怕夭灼有所闪失,不敢轻举妄动,在意识到凌泉的动作时,脸上的笑陡然一僵。
“你!简直无可救药!有损风化!”他胸脯剧烈一震,女孩的身子现在太过敏感,只是轻轻一碰,就如水一样在他手中摊开。
花浆洇开一片深色,玉夭灼抽噎着摇头,干涩的唇瓣不偏不倚擦过玉羽涅的锁骨。
饱满的唇珠滚过,瘙痒感和痛楚如烟花般,在玉羽涅的四肢百骸炸开。
他一贯无波的神情,陡然一滞!
——夭灼死死咬在了他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