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令,以及辅佐太史令的官员。
那侍从虽然不知道陛下叫这么多天象有关的官员来做什么,但他还是严格遵从圣旨下去办了。
---
太常卿接到宣召也有点懵,这个点也不到祭拜宗庙的时间,难道是陛下对他之前安排的太子册封仪式不满?
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想起来问罪?
不应该啊……
“陛下还宣召了太史令,灵台侍诏,大典星等诸位大人一同觐见。”
太常卿放心了,合着不是只找他一个人的麻烦,那没事了。
不要嘲笑他谨小慎微,前不久的晁错陛下不也说砍就砍了,那位还是为了陛下好大力主张削藩的,最后的下场也就那样。
要他说啊,他这位顶头上司突然找,还真不一定是好事。
他咳嗽一声保持自己身为九卿之首的气度,除太史令外又点了几人出列,随同他一起进宫面圣。
能力是其次的,首先说话要好听!
还不放心,临走之前他又偷偷告诫几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必你们也懂,不要想着表现自己,出头鸟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诺。”
“属下谨记。”
太常卿满意点头,带着太史令几人乘车辇往未央宫的方向去。
---
九卿除与皇帝起居密切者,其余的工作地点皆在未央宫外,太常寺便在未央宫外偏北的建筑群中,距离丞相府也有一定距离。
他们一行人进宫时便是从未央宫北面宫门进入,正好走在刘彻能看见的那条宫道上。
是的,刘彻现在正站在未央宫城墙上的狭窄过道往下看。
身边还跟着个神情紧张的小侍女,以及护在他们不远处的两个侍卫。
他左手拿着纸鸢右手扶在凹凸形状的小墙上,探头往下面看。
侍女睁大一双眼睛,想要伸手将人拉回来,又畏惧此举冒犯殿下。
这纸鸢是前不久田蚡送他的那个,虽然当时被田蚡抽走,但最后还是落到了他手上。
今日放纸鸢也是他临时起意邀约‘汉’一起出门,没想到她真的答应了,为了不让她无聊,他就将这个纸鸢带上了。
没想到刚刚放起的纸鸢便落到了城墙上,他这才带着侍女上来捡纸鸢,偶然之间看见了众多穿着规整官服的官员进宫。
“他们进宫做什么,上次看见好像是册封太子阿兄之前?”
刘彻自问自答:“莫不是有兄长要封王了。”
对于这个话题,他的侍女保持了沉默,这不是能随便讨论的事。
刘彻也没有指望那个侍女回话,他仰头看向左边坐在城墙上的‘汉’,城墙上风大,但她的裙摆衣袖却照常自然垂落。
也让人再次意识到,她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望向她,却顾忌有旁人在,不敢出声与她对话。
听闻刘彻的问题,又瞧见他脸上的求知欲,她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可能是梦魇了。”
刘彻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就和身边的‘汉’有关,比起父皇宣召大臣进宫,他更关心和她的相处如何。
等他带着她一起放纸鸢,她玩开心了就会满足他的好奇心,告诉他,她究竟是谁了吧。
这样贿赂可不算作弊!
“走吧,不是说要让它飞得最高?”
刘彻立刻打起精神,带着侍女下了城墙,在未央宫城墙边的空地上开始奔跑。
侍女也曾想过代劳,但被刘彻拒绝了。
刘彻小小的年纪很是实诚,讨好神的事当然是要亲自来!
于是小小的他在前面跑的气喘吁吁,费力颇多让那纸鸢再次飞上天空。
‘汉’缓步走在他的身后,抬眼看那飞于空中的纸鸢也是感慨。
等刘彻停下脚步回头,他牵扯着手中丝线控制纸鸢借乘风势越飞越高,已是无比的成就感自心头涌现。
他眼睛亮晶晶地去寻身边的‘汉’,顾不上擦拭额头汗珠,指着天空里的纸鸢:“你看,我就说我放飞的纸鸢是最高的。”
身后侍女们很是捧场,纷纷夸赞。
心软的神可能就不忍打击他了,但‘汉’不一样,她恶趣味一起,就想欺负小孩子。
于是她手一挥,只见一金石之物于她掌心变幻形状,被她随意捏成了铁鸢,轻轻松松就飞到了比纸鸢还高的地方。
它在空中画出的一道白线,更像是对刘彻的取笑。
刘彻不懂,铁石头为什么能飞上天空?
这不符合他的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