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柄宝剑与她腰间佩戴宝剑的区别。
她随身佩戴的宝剑金光闪闪的,其上纹路雕刻华美而大气。
再看看他自己的,他这柄小木剑还是舅舅做来送给他的,上面的木刺打磨平整,但没有各种花纹装饰,就是很平平无奇的一柄小木剑。
平日里的宝贝不香了,可他真的没有东西可以送了。
别的都是有规制的,宫里的东西不可以随便挪用。
因为……他不是这个未央宫的主人。
刘彻第一次感到了无力,生下来就是皇帝儿子的他从未有过挫折。(被父皇被阿母批评的时刻不算在内)
平日里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每次犯错后,临时去想认错的话术。
而现在,他遭遇了人生最大危机,他想要送礼讨好一个神,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可以送的。
因为……他不是这个未央宫的主人。
“唉——”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刘彻嘴比脑子快,顺嘴就说了实话:“想要送她礼物,求得原谅,但……”
‘汉’顺着问:“但是什么?”
“但……”刘彻觉得这声音耳熟,除了阿母和父皇,又有谁敢这么直白问他的?
他顺着声音望去,惊喜道:“你没走啊。”
‘汉’随意往前走了几步,于刘彻刚搬来的席位上坐下,微微抬眸看向一边站着的刘彻:“我无处不在,何曾走过?”
可惜刘彻的理解和国本国说的不太一样,他很自然地将这句理解为她对于天下事无所不知,身处天地之间又无处不在。
刘彻也不在意自己的位置被占了去,他紧紧巴巴跪坐在席子边缘处,眼睛亮亮地看着‘汉’:“那你是原谅我了?”
“嗯……”在刘彻期待的目光中,‘汉’微微拖长音调,像是在犹豫,犹豫之后颔首,“算是吧,毕竟自高祖去后,你是这几十年间第一个看见我的。”
她抬起户扇轻轻摇晃,提出要求:“若是平日里能陪我说说话,我就勉强原谅你了。”
刘彻遗憾于自己不是第一个看见她的人,又自豪于他的名字和高祖并列耶。
“神……”想起她多次否认自己是神,刘彻终究还是去掉了这个称谓,他想着她和高祖一辈的,那他喊祖宗也不出错,“曾祖,你也会觉得无聊吗?”
“大家不都追寻长生吗,阿母还给彻儿讲过前朝始皇帝寻仙的事。”
‘汉’笑了笑:“神明过得如何我不知晓,但……”她话语一转,恶趣味地开始吓唬小孩子,“像是我这种存在,漫长的生命极为难捱,没有人可以看见我,没有人会记住我,就连死了,都无人为我立碑作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