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将此窃贼拿下!押往校场!”
“刘大人!”
柳百户忍不住再次开口道:“曹大人真是钦差张大人派来查案的,您如此如此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刘能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他手下‘人赃并获’地窃取军事机密,本官依法拿人,有何不可?”
说完,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不过,你倒提醒我了,本官正要去校场,会一会这位‘张青天’!带上此贼,走!”
他大手一挥,不顾曹吉腿伤流血,命人将其粗暴地架起,在一队精兵的护卫下,杀气腾腾地朝着校场方向而去。
另一边,武昌卫,校场。
张飙刚刚凭借雷霆手段和‘假传口谕’的险棋,暂时压制住了王通与赵猛,将武昌卫的军心攥在手中,正欲进一步深挖。
台下数千军士群情激昂,‘张青天’的呼声尚未平息。
然而,这股刚刚凝聚起来的气势,却被一阵截然不同的、带着沙场戾气与冰冷秩序的脚步声骤然打断。
人群如同被利刃劈开的潮水,不由自主地向两侧分开。
只见武昌卫指挥佥事刘能,在一队盔明甲亮、眼神锐利如狼的亲兵护卫下,大步流星而来。
他身形不算魁悟,但那股从战场上带来的、混合着血腥与权力的压迫感,瞬间冲散了校场上空的躁动,让许多激动的军士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更让人心头一紧的是,两名刘能的亲兵,正粗暴地拖拽着大腿中箭、鲜血淋漓、脸色因失血而惨白的曹吉。
此时,曹吉的绣春刀早已被卸下,他强忍着剧痛,嘴唇咬得发白,眼神却死死盯着刘能,充满了不屈。
“大人!”
老赵一眼看到曹吉的惨状,目眦欲裂,手立刻按上了刀柄,周身杀气弥漫。
张飙的心在看清局势的瞬间沉了下去,一股冰冷的怒意从心底升起。
但他脸上依旧古井无波,只是眼神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在刘能身上。
“来者何人?”
张飙眼神微眯,心中警剔顿生。
刘能却不看他,先是扫了眼王通和赵猛,冷哼一声,随即面向台下数千军士,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将士听令!此钦差张飙,纵容属下,擅闯军械重地,窃取军中机密!现已人赃并获!”
他猛地指向被亲兵架着、大腿中箭的曹吉,以及那名亲兵手中的‘包裹’:
“证据在此!此乃记录我武昌卫布防、军械储备之内核机密!”
“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他话音落下,那名亲兵适时地打开包裹一角,露出里面几本封面印着‘密’字的册子和一些信函,看上去煞有介事。
“什么?窃取军事机密?”
“难道我们错信他了?”
台下军士顿时哗然,刚刚凝聚的信任开始剧烈动摇。
军事机密重于一切,这个指控太严重了!
刘能趁热打铁,目光如刀般射向张飙,厉声喝道:
“张飙!你还有何话说?!”
“你居然仗着皇命,指使手下行此鼠窃狗偷之事,该当何罪?!”
张飙心中冷笑。
他百分百相信曹吉找到的是贪腐证据。
这所谓的‘军事机密’,分明是刘能准备的假货。
但他此刻拿不出真包裹,空口无凭。
“本官问你,你是何人,有何资格在此喧哗?”张飙再次平静地追问。
“哼!”
刘能冷哼一声,旋即掷地有声地道:
“本官乃武昌卫指挥佥事刘能,奉都指挥使李远李大人之命,回卫所调运军械,支持前线平叛!”
“不曾想”
他又扫了眼王通和赵猛,沉声道:“竟遇到此等通敌卖国之行径!?”
他将罪责再次提高,使得周围顿时面面相觑。
而张飙听到他的回答,却是恍然一笑:
“原来是武昌卫的刘佥事啊!我还以为是都指挥佥事呢!怎么比货真价实的都指挥佥事王通王大人的官威还大?!”
此言一出,王通脸色再次变得无比难看。
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一个小小的卫所千户看不起他,一个卫所指挥佥事也不将他放在眼里,还是在数千士兵面前。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刘能却一点也不在乎张飙的挑拨离间,再次开口道:
“张飙,你假借皇命,行通敌卖国之事,人赃并获!还不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
张飙冷冷一笑,旋即踏前一步:
“刘能!你休要颠倒黑白!曹吉所获,乃你等贪墨军饷、倒卖军械之铁证!”
“你暗中调包,以假乱真,诬陷本官,才是其心可诛!”
“铁证?在哪?”
刘能嗤笑,指着那假包裹:
“这才是铁证!人赃并获,数千双眼睛看着!张飙,任你巧舌如簧,也休想抵赖!”
说完,他再次面向军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