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嘤咛。
她费力地睁开眼,那双总是波光流转的狐狸眼里此刻写满了迷茫和困倦。
稍稍动了动身子,一股像是被重型战车碾过的酸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嘶”
蒋少絮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不少。她下意识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胸前的春光,然后恶狠狠地瞪向那个一脸神清气爽的始作俑者。
“时宇,你是属狗的吗?”
一开口,声音沙哑得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本的娇媚变成了带着颗粒感的慵懒,听起来反而更具风情。
时宇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视线毫不避讳地在她露出的锁骨上扫过,那里正印着几枚鲜红的草莓印。
“昨晚是谁说,‘如果是犯罪,那就判个无期’的?”时宇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我只是在尽力配合你的‘犯罪实施’而已。”
蒋少絮脸颊一热,昨晚那些大胆羞耻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
虽然是她主动挑起的火,但她也没想到这把火最后会烧得这么旺,甚至连她这个纵火者都差点被烧成灰烬。这个男人在赛场上有多霸道,在床上就有多强势,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和掌控节奏的机会。
但输人不输阵,蒋少絮是什么人?那是心灵系的妖精,怎么可能轻易认怂。
她强忍着腰肢的酸软,从被子里探出一只如玉般的手臂,勾住了时宇的脖子,强行将他的头拉低,直到两人鼻尖相抵。
“配合得不错。”蒋少絮眯起眼睛,像是一只餍足的狐狸,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本小姐很满意。”
“只是满意?”
时宇轻笑一声,大手顺着被子的缝隙滑了进去,精准地握住了那一抹细腻的温软。
蒋少絮身子猛地一颤,原本强撑的气场瞬间崩塌,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水,眼神中刚聚起的一点狡黠瞬间涣散。
“别别闹了”她有些慌乱地按住时宇作怪的手,声音软糯得像是求饶,“真的不行了,今天还要去总领馆复命”
看着她这副难得的娇弱模样,时宇也没再继续折腾她。他抽出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那就起床吧,我的大功臣。”
蒋少絮如蒙大赦,裹着被子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就没法穿了。她白了时宇一眼,指使道:“把我的衣服拿过来不对,那是睡裙,我的常服呢?”
“在客厅,估计得你自己去捡了。”时宇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蒋少絮磨了磨牙,裹着被子像个蚕宝宝一样挪下床,赤着脚踩在地毯上。经过穿衣镜时,她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镜子里的女人,长发凌乱,面若桃花,眉眼间流淌着那一抹被滋润后的妩媚根本藏不住。但最让她抓狂的是,脖颈上那几个显眼的红印。
“时宇!!!”
蒋少絮指着自己的脖子,转头怒视着床上那个悠闲的男人,“你让我怎么出门?!这可是夏天!!”
时宇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随手披上浴袍,走到她身后,看着镜子里两人重叠的身影。
他伸出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看着镜子里气急败坏的女人,淡淡地说道:
“那就让他们看。让他们知道,这只到处撩火的小狐狸,已经有主了。”
蒋少絮愣了一下。
看着镜子里男人霸道又专注的眼神,她原本想骂出口的话突然堵在了嗓子眼里。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归属感油然而生。
“切谁有主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嘴硬地嘟囔了一句,但身体却诚实地向后靠去,贴紧了那个温暖的怀抱,嘴角那抹怎么也压不下去的笑意。
虽然有些掩耳盗铃的嫌疑,但为了避免大清早在走廊里上演“碰到熟人”的戏码,时宇还是动用了空间系魔法。
银色的星轨在指尖一闪而逝,空间产生了一瞬的扭曲。
“真是奢侈,拿高阶魔法当电梯用。”蒋少絮娇嗔了一句,还没来得及整理好领口,整个人就被包裹在一团银色辉光中,瞬间消失在了时宇的房间,被精准地传送回了她自己的卧室内。
送走了这只磨人的小妖精,时宇简单整理了一下浴袍,深吸了一口气,散去屋内的旖旎气息,这才转身打开房门,准备下楼去弄点吃的。
然而,房门刚一打开,一道清冷绝尘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穆宁雪正站在走廊上,似乎刚准备敲门,手还悬在半空。
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修身针织衫,下身是浅蓝色的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笔直的双腿。那一头标志性的银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雪气质,与昨晚那个热情似火的蒋少絮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看到时宇开门,穆宁雪放下了手,清冷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忽然,她那挺翘精致的鼻子轻轻抽动了两下。
空气中,除了威尼斯清晨特有的海风味,还夹杂着一丝极淡、却极具侵略性的幽兰香气。这种香味很特殊,带着一点点甜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