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她捏栗子的手指上。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句旧诗。
她唇色粉润饱满,像极了枝头刚摘下的樱桃。
光是看着,他的心就慌得厉害。
要是……
亲一下呢?
这个念头一浮现,顿时烧得他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可他还是收回视线,轻轻发动了车子。
叶辞霜正嚼着一颗栗子。
全然没有察觉,乔羽书望向她的眼底正燃起一簇火苗。
她顺手拿起身旁的灵泉水,浅浅啜了一口。
“去派出所。卫警官说,秦大哥的爸妈已经接来了,咱们得赶紧带他们俩回家。”
她说的那个“家”,是国家因秦德军特别分配的那套住房。
可如今却被秦云莉的哥哥秦远强行霸占。
派出所门口,卫振华早早等候。
他扶住两位老人,将他们引到叶辞霜面前。
那位老头瘦得几乎只剩一副骨架。
每一次呼吸都十分沉重。
突然间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可即便如此,他仍死死捂住嘴,憋着一口气。
生怕一不小心吐出口痰,会弄脏了地板。
老太太则站在一旁,眼睛浑浊无神,嘴唇微微发青。
两位老人并肩站着,怯生生地望着叶辞霜。
“咳咳……咳咳咳……”
老头努力挺直腰,声音颤得不成样子。
“同志……不……不是我们不愿意给云莉母子钱……实在是……实在是我们老了,没人愿意雇我们干苦力,地里收成又不好,今年连一粒粮食都没剩下……我们真的……真的拿不出来啊……”
他喘了几口气,眼里竟闪过一丝坚定。
“你们要是能见到云莉,请替我们告诉她,别着急……等我……等我去卖了血,就一定把钱凑齐……”
乔羽书听得心如刀割。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低沉。
“卫大哥,这到底是咋回事?怎么会让两位老人落到这种地步?”
卫振华望着老人那枯槁的身影,长叹一声。
“秦云莉她拿秦德军的名义当借口,逼着两位老人每年寄钱,说是给孩子的抚养费。以前还能勉强凑出一点,可今年……他们连饭都吃不上了。我看见他们时,他们……他们正打算……去跳桥。”
儿子尸骨未寒。
钱却被儿媳伙同她哥夺走。
原本应由父母居住的安置房,也被强行霸占。
如今两位老人,还要被逼着四处乞讨。
这还是人干的事吗?
乔羽书眼圈发红,心中翻江倒海。
这几年,他虽人在队伍,却始终惦记着两位老人。
隔三差五便托人往乡下寄钱、寄米面油盐。
总以为,有秦大哥留下的抚恤金,老人的日子也该过得安稳。
可现实却是,秦云莉把老人善良当作无尽的提款机。
一次次压榨,一次次逼迫,从未有过一丝怜悯。
秦大伦见乔羽书脸色发白,赶紧替儿媳解释。
“同志,你们想多了。这钱是我们自己愿意给的。我们就小浩这一个孙子,他好,我们老两口吃糠咽菜都心甘情愿。”
秦盘花也在一旁抹着眼角。
“对,是我们主动给的。我们自己想办法凑小浩的生活费、学费,不麻烦别人。孩子小,不能吃苦,我们哪怕少吃一顿饭,也不能让他受委屈。”
“你们俩误会了。”
叶辞霜小心翼翼地替两位老人擦去脸上的泪水。
“这次接你们来城里,不是为了小浩的抚养费,也不是要责怪谁。我们是想和你们好好聊聊国家那套安置房。”
“房子?”
秦大伦猛地一怔。
叶辞霜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望着两位老人。
“秦大哥牺牲后,国家政策,给他家分配了一套位于城东的安置房,面积有七十多平,离学校也不远。除此之外,还有一笔抚恤金,以及一个定向安排的工作名额。”
“可抚恤金被秦云莉全部拿走了,工作名额也给了她嫂子。至于那套房……现在住进去的,是她的母亲和她的哥哥。”
秦盘花一下子慌了神,手紧紧攥住秦大伦的袖子。
“大伦啊,这姑娘说的怎么跟云莉说的完全不一样?她不是说德军什么都没留下,国家也什么都没给吗?”
秦大伦也猛地点头。
“对啊……云莉说,德军连累了队伍,要追究责任,怕牵连到小浩,所以不让咱们进城。她说,只要我们老老实实待在乡下,小浩才能好好念书,将来才有前途。”
“放屁!”
卫振华突然猛地一拍桌子。
他双目赤红,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
“房子、工作,全被她一个人吞了!这简直是丧尽天良!”
“她……她怎么敢啊!”
秦盘花眼泪“哗”地一下涌了出来。
“我儿子是好孩子啊!从小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