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内部举报，说明证据可信度极高。
他连忙接过顾元珍手中的信，呈给裴光辉。
“这孩子据说是顾盘花的亲侄女，从小被她养大！”
能让亲侄女冒着风险站出来揭发，足见顾盘花平日多么刻薄无情。
裴光辉接过信，从兜里掏出10块钱塞给顾元珍。
“信我收了。这是你的辛苦费。有别的线索，随时来找我。”
“好嘞！”
顾元珍眼睛一亮，忙把钱攥紧。
又小声嘀咕。
“那个……你可别告诉顾盘花是我写的啊！”
她声音压得极低，眼里满是惊惶。
“我跟她住一块儿，她要是知道了……真会把我往死里打……”
“不会。”
裴光辉点点头。
听到这话，顾元珍心头的大石稍稍落地。
她开开心心地攥着钱，冲到理发店，买了顶假发套头顶上。
又拐进国营饭店，一口气买了5个包子。
包子热乎香浓，可她心里明白。
再香，也比不上叶辞霜做的。
她美滋滋地幻想。
等叶辞霜亲眼看到她悔过自新的样子，肯定会被打动。
到那时候，别说是一顿包子，就算是酱排骨、羊肉汤……
想吃多少，她都能敞开肚子吃个够！
正在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猛地冲过来。
他一把夺走她手里的包子，转身就要跑。
“啊！我的包子！”
顾元珍失声尖叫。
可她惹不起这种混混，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跑远。
焦佳玥也没闲着。
与其等着天上掉馅饼，不如自己动手，把原本属于她的机会抢回来。
她打听到消息，找到正蜷缩在桥洞下避风的焦河川。
这人蹲在角落里，一手拿着半个包子。
远远瞧见焦佳玥走近，他吓得差点呛住。
赶紧把剩下的包子全塞进嘴里。
焦佳玥嘴角不自觉地一抽。
她长得像专门抢乞丐饭吃的人吗？
至于怕成这样？
“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焦河川才刚消停几天。
一看见焦佳玥，简直跟见了阎王似的。
他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都哆嗦了。
“焦大姐！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求求您了，别再盯着我薅了，我真经不住这么折腾了！”
“不帮我？”
焦佳玥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在他眼前晃了晃。
“行啊，那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把你和我妈联手设计叶辞霜的事全抖出来。你猜，警察会信你，还是信我这个受害者家属？你可是有案底的，蹲大牢的日子，怕是比这桥洞还难熬吧？”
焦河川急得直拍地。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药是你亲手递给我的！害叶辞霜的主意也是你先提出来的！要不是你妈突然发疯跑出来搅局，这事早就过去了！我都没告发她侵犯我隐私、泄露计划，你还反过来威胁我？天理何在！”
“那咱就去局里对质。”
焦佳玥语气轻飘飘的。
“你猜，一个有前科、整天鬼鬼祟祟躲在桥洞里的流浪汉，和一个痛改前非、主动揭发罪行的悔过者，警察会信谁？”
焦河川嘴上还在嚷嚷，可心里早就虚得不行。
他这种人，最怕的就是穿制服的。
一旦被带到派出所，随便问几句，就能把他扒得底朝天。
硬的是行不通了。
他声音立刻低了下来。
“焦大仙女，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是那药副作用太猛了，吃完之后，我……我那个它……彻底抬不起了啊！”
当初他不过是想借机跟叶辞霜睡一次。
结果呢？
不但不行了，还得像个丧家之犬般躲在桥洞里。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破念头？”
焦佳玥翻了个白眼。
“这次压根不用你做那种事！你就配合我动动嘴皮子，造点谣言，败坏那小丫头的名声。这种事对你来说，不是比躺着赚钱还轻松？”
焦河川别的本事没有，泼脏水可是祖传手艺。
但他死活不肯白白出力。
“我可以帮忙，但你必须给我找个能睡觉的地儿。这桥洞底下又臭又潮，晚上吵得要命，老鼠窜来窜去，蚊子一咬就是包。”
“行啊！”
焦佳玥答应得干脆利落。
“等我顺利拿到工作，就去找我大姑姐，把单位分配的老房子要过来。到时候我搬进新修的高档职工楼，那套旧房就让给你住。虽然旧了点，但好歹遮风挡雨，总比桥洞强吧？”
至于顾盘花说的“高楼停建”？
她早就去问得一清二楚了。
人家当场就否认了这个说法。
还补充说，等买房的人多得都快排到街口去。
难道还会缺她一个从乡下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