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贝登书院>其他类型>嚼春骨> 亲身入局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亲身入局(2 / 3)

末。桑娘掰开阿念的手,检查她冻得通红的掌心,问:“你待如何?”

“我想先去见见季随春。"阿念思绪越发清晰,“我要问清楚萧澈的情况。我还需要见枯荣。”

桑娘开口,声音钝重:“依你现在的本事,但凡撞上危险场合,非死即伤。”

“我会小心。“阿念说,“我总有办法保全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这段谈话到此为止。

阿念没了刀,便赤手空拳与桑娘练了两个时辰。浑身疲软地回去,写了个字条,交给裴怀洲安插在山里的人。

入夜,照常读书。啃完小半本政论,又摸到秦屈书房里,想挑几本容易读懂的兵书。

如今这书房已经改了陈设,拿屏风隔出一小块空地,算作秦屈睡觉休憩的地方。阿念扒着书架翻找,沐浴过后的秦屈恰好进来,头发还在滴水。“怎么还不歇息?“秦屈看了一眼地上摆的几本书,“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阿念乐意让秦屈帮忙。

他按着她的要求,重新选了三本。很薄,很旧,放在手心都没什么重量。“都是孤本,莫要弄丢。"秦屈嘱咐道,“若有看不懂的,便来问我。”但裴怀洲不允阿念向秦屈求学。

这是裴怀洲和阿念的约定。

书房内灯烛摇曳,两人身影映在纱窗。阿念瞥一眼影子距离,绕过秦屈,手指碰了碰他滴水的发梢。

“我已有先生了。“她说,“你和裴七,我只能选一个。”阿念离了书房。

剩个秦屈独自站着,面容在灯火里明暗变幻。这天夜里,阿念读书到灯油燃尽。次日清晨,裴怀洲送来急信,打开来仅有寥寥数语。

“日中,宁郎君入云园。”

随信附一枚玉牌,食指长短,正反两面镂刻木莲纹样,中间一个裴字。另有螺钿妆奁一套,脂粉螺黛一应俱全。

阿念和秦屈借男子衣裳。秦屈纠正道:“不是借,借字太生分。你可以和我要。”

“好。"阿念从善如流,摊开一只手,“秦郎君,给我一套合身又贵气的好衣裳。”

秦屈这才满意,眉峰舒展许多。

“待会儿送到你房里。你且去忙,不是到了爬山的时辰么?等你回来,正好换衣裳。“他说,“中午做盐豉冬寒菜,配孤米蒸的饭,还有冬笋汤,你吃不吃?”

阿念:“吃!”

她就喜欢秦屈报菜名。

去山里跑了个来回,被桑娘锤了一顿,看看日头,赶紧往回赶。回来随便擦洗了下,换上秦屈备好的男服,狼吞虎咽吃几口,便缠着桑娘帮忙画脸。“我有事要下山一趟,娘你帮我,我画不了真的画不了……”她倒挺会撒娇。虽然语气与平时没什么区别,“娘”这称呼却拖长了调子,尾音上扬,活泼得很。

桑娘心硬如铁:“不帮。”

阿念瞪圆眼睛。

“磨我没用。“桑娘摊手,“你为何觉得我会画脸描妆?”有道理。

阿念转而对着妆奁干瞪眼睛。

在旁默默看了半响的秦屈插嘴道:“我试试罢。”阿念张嘴,还没说话,秦屈抢先打断:“这又不是读书识字,我也没有做你先生。”

阿念便坐下来让他帮忙。

与裴怀洲不同,秦屈对胭脂水粉毫无钻研。他将每一样东西在手背上尝试,阿念等不得,忍不住催促:“你快些,快些。”待秦屈蘸着细粉描摹阿念眼窝,她闭着眼睛继续叨叨,这里要画重一些,那里要画轻一点。总之不能像女子。

秦屈的手法不比裴怀洲。裴怀洲做事细致,上妆全程用笔用细刷,小拇指还垫着帕子。但秦屈徒手涂抹,指腹划过阿念眉骨眼窝,顺着鼻梁往下滑,轻排鼻尖,揉弄唇瓣。

阿念嘴里的热气,便也落在了他的手上。

秦屈略微出神。

“好了么?”

阿念问。

他迟了一瞬才松手。阿念随即拿了镜子端详,左看右看都很满意,急急忙忙夸几句,赶紧出门。

云园就在云山山脚。

阿念出示玉牌,便有人将她引到一处僻静竹林。林间有敞轩屋舍,进到屋舍内,方觉此处依稀眼熟。

这不就是之前来过的地方么?簪花宴的时候,她曾被一群如云如烟的女子围拢着,沐浴更衣,换了精致妆容,送到此处饿着肚子等裴怀洲。现如今不需要饿肚子了。

屋内已摆好瓜果点心,红泥炉煨着热茶。阿念在咕嘟咕嘟的水声里坐下来,剥了个橘子慢慢地吃。

没多久,有人踏进门来。

“阿念。”

季随春加快脚步,行至阿念面前,漆黑眼眸显露惊喜,“我接了裴怀洲的帖子来…未曾想到是你邀我。”

阿念咽下冰凉酸甜的果肉。

她请季随春落座。

“我有事问你。"刚说了半句,瞥见门外阴影,“……郎君且让枯荣离远些。”候在外头的枯荣反应很大,扒着门框痛心疾首道:“有什么我不能听的!我也要听!你这人好生薄情!”

喊归喊,还是得听季随春的命令,恹恹地踩着落叶走远。走到竹林深处,听不到任何交谈声音,蹲下来扒拉叶片,寻找冬日里可怜逃窜的虫蚁。找到一条,碾死一条。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