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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同鸭讲(1 / 3)

第23章鸡同鸭讲

什么狗鼻子。

阿念决定讨厌这个枯荣。

季随春已经慢慢挪了过来,叫她:“阿念。”她将脸埋在蒸腾的水雾里。季随春捧住她的脸,捏着绢帕一点点擦掉掩饰伤痕的珍珠粉,问:“还有哪里?”

阿念不大高兴:“没有了。”

挨在身后的狐狸少年插嘴:“右边肩膀,左手腕,药味儿重得很。”季随春便捉住阿念躲避的手指,将袖口掀起来,露出里面严严实实包裹的腕子。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说话声音很慢:“谁打的?”阿念依旧不想说。她被前后堵着,难免心里有些燥气,别开脸道:“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莫要管了。”

这怎能是不重要的事呢?

季随春放开阿念的手,轻扯唇角:“好,我不问了。”他独自回到卧房。枯荣跟着进来,凑热闹似的问:“真不管啦?我听裴郎说,她是主人唯一的身边人。”

“身边人”这种说法,未免有些不合适。季随春心下不喜,按了按闷痛的伤口,只道:“我待阿念如同长姊。她出了事,我自然要寻根究底。”季家待这对主仆严苛,以往季随春和阿念都吃过不少难堪冷眼。但抛开那些突发的为难,真正盯着他们不放的,只有四房的季应衡。而季应衡与三房夫人关系亲厚,曾为三夫人出头,放冷箭欲将季随春杀死在云山里。季随春眼底一片冷意。

外头的阿念依旧做自己的事。煎好了药,晾凉一鼓作气喝下去。在院子里寻了根木棍,削成合适长短,握在手里比划。桑娘身高九尺。胳膊顶她两个大腿粗。挂在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全是絮条,辨不清躯干腰身。每次发力出手时,右脚会有不太明显的转动后撤,然后上身前倾,双臂形成扩张之势。

想着想着,眼前有如出现了个桑娘,正对自己抡起拳头。如果这么砸下来,该如何应对呢?

阿念将木棍调了个方向。她将自己关在破烂灶房里,周围没有别人,因而能够反复比划。侧身,转肩,变换脚步,发力不对就重来。一次又一次,有时因失去重心跌倒,有时不小心磕到灶台,抱着膝盖满地转圈。“疼疼疼疼疼

址牙咧嘴地揉完膝盖,重又捡起木棍,看向前方虚像。“我总能学会点儿什么的。"她说,“你不教我,我依旧能学。”“谁叫你舍不得杀我。”

晚间用饭,阿念和季随春照旧坐在一起。季随春也照旧将更多的菜饭拨到她碗里。枯荣坐在不远处,端着个碗左看右看,很是羡慕:“我也想与主人分食。”

阿念大惊,连忙护住自己的碗:“你有饭,不要抢我的。”其实听雨轩的饭食这几日好了不少。自打季随春从云山回来,就再没有不够吃的窘迫情况了。据说是三老爷见过裴怀洲,过问了各房读书的进益,回来后便当众说了几句提携季随春的话。又问到季随春受伤的缘由,斥责了季应衡。底下人惯会见风使舵,自然不敢再明目张胆苛待季随春。但阿念从小饿惯了,决计不愿让这个讨嫌的白面狐狸抢吃的。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旁边季随春脸色却好了许多,微笑道:“无碍,我只与阿念分食。”枯荣只好失望地啃筷子。

夜里入睡,阿念卷着薄如纸的旧被子,寻思何日再去寻桑娘。有人掀开竹帘,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指。

阿念一看,正是季随春。披头散发,只着白色素衣的季随春。“阿念,你是不是怨我有了枯荣,心里不痛快?"他跪坐榻前,双手拢住她的右手,将额头抵在指背,“你放心,就算来再多人,你始终与他们不同。阿念只注意到半句话。

什么“就算来再多人”,想想以后季随春被众人簇拥的景况,心里就空落落的,有种难言的怅惘。

“你是贵人,自有贤士能人聚拢而来。“阿念闷闷地,“我只有我自己。”她也想有很多人,很多人为她…

为她做什么?

阿念被这突发的念想震住,久久失神。

“你哪里只有你自己?"季随春嗓音含笑,脸颊贴着她的掌心,语气哄小孩儿般,“你有我。你是和我共患难的手足,是从尸山里背着我逃命的恩人。拿刀也劈不断的关系,有什么可担忧的?”

“我有你么?"阿念尚未回过神来,凭着本能喃喃道,“你也算我的人?”好生奇怪的说法。季随春只当阿念不擅言辞,笑笑应道:“嗯,我是你的。所以你不必在意枯荣,以后我们还是照旧相处,有什么烦心事都告诉”阿念噢了一声,继续出神。

夜里看不分明彼此表情。季随春放下心来,替阿念掖好被角,回了里间。这段鸡同鸭讲的交谈就此结束,谁也没觉着不对。到了第二天,季随春甚至亲手端来药汤,一勺勺喂给阿念喝。

药汤本就苦涩,这么个喂法简直要命。阿念抢过碗来,仰脖咕嘟咕嘟咽了,催季随春:“你赶紧去读书,不要管我。”季随春道:“阿念忘了,今日中秋,我要去主宅拜见各房长辈,晚上有赏月团圆宴。”

阿念哪里记得什么中秋。

不过,过节就是好。今日送来的饭菜格外丰盛,用过早饭,又有人送新裁的衣裳来。阿念和枯荣也沾了光,各自领到一身袍服,水粉色上衣配旧红色裙褶男女都这个色,枯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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