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媛呆呆望着面前的女子,怎么有人那么白!
露出来的脸,脖子,手背和抬手时袖口露出的细腕,没一处不是白得反光,都要成透明的了。
“咳咳。”张良媛回神,她对苏良娣来说还是生人呢,不能见面就盯着人家脸不动。
“我是京城人士,你呢?”
“我是姑苏人士。”
“怪不得苏良娣说话柔柔的,带着点江南烟雨的婉转。”张良媛心想。
“我家里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还有几个庶妹。”
“我有一个哥哥,但躲灾逃离时走散了。”
苏漾离开时天门说最后师兄可能来帮她撤离,干脆说那是她哥哥,到时师兄来了就是哥哥找到自己了。
“抱歉,我不知道这些。”苏漾只说家里有个哥哥,那父母估计早就不在了。
“没事的。”苏漾觉得离别是她的常态,细想好似没什么陪自己很久。
闹灾荒后父母,邻家的阿哥,村头的旺财都消失不见,后来到天门出任务,和禾儿,师兄师姐他们也聚少离多。
细想好似只有外出租的大大小小,男女老少都有的毛驴陪自己最久。
张良媛看着苏漾故作坚强的模样,怜爱之心油然而生。
这朋友她交定了!
“那你和殿下是怎么认识的啊?”张良媛只知道苏漾是太子从外带来了,很好奇一介孤女和天之骄子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在寺庙认识的,太子遭受刺杀,我替太子挡了一箭,太子为了报答恩情,带我入宫,太子是懂得感恩的好人。”苏漾如实回答。
张良媛心里联想到天灾不断,美丽的女孩与亲人离散,无力飘零,终于在一天,机缘之下救下了矜贵不凡的命定之子,男人也被女孩的善良勇敢吸引,二人一见倾心,两情相悦,谁知男子竟是当朝太子,女孩惶恐不安,太子却给她无上荣宠。
能不顾性命为了殿下安危挡箭,苏漾定是爱惨了太子。
张乐姝心里为这个故事感慨不已,转头发现苏漾正在看书,正想着苏良娣这么好学。
细看封面却是一个修然玉立的男子强硬地抱着怀中娇弱女子,作出要亲吻的态势,女子面上带泪,明显不愿。
旁边是几个大字:《蛮横储君狠狠爱》。
张乐姝: ……
“且住且住,良娣你怎么在看——看这种读物呢?”
张良媛自小接受贵女教育,被告诫男女七岁不同席,女子深居闺阁不外出这类话,一时看见这等□□,慌忙移开视线,脸颊通红。
反观苏漾一点被发现的窘迫都没,缓缓道:“就是寻常话本啊,你要看吗?”
苏漾发出邀请。
“一点都不寻常好吗?我才不看呢?”张良媛声音提高,急欲证明什么。
苏漾也不说话了,专注看话本。
张良媛见苏良娣如此入迷,心里痒痒的,支着的手肘不断靠近苏漾的手肘,眼睛也不自然的偷瞄。
在张良媛手肘碰到苏漾时,苏漾把话本摊开,挪了挪身下酸枝软屉方凳,向张良媛靠近。
时光飞逝——
最后二人共同为女主做了很多努力,但仍出逃失败而共情叹惋,心里却矛盾地期待接下来的惩罚,又觉得自己背叛了女主一样产生一丝愧疚。
但在看到后面大开大合的金屋锁娇情节时心里只剩暗爽,如果现在在床上,二人就要大叫着翻滚了。
平日躺着都感觉累的二人看了半天也没有一丝疲倦,皆是酣畅淋漓,脸上都带着心满意足的笑。
“良娣,良媛,该用晚膳了。”
二人听见声音短暂从话本世界中抽离,不约而同地直起身子,几乎相贴的头瞬间分开,压了压嘴角弧度,皱起眉头。
“咳咳,这个太子太强硬了,一点都不温柔,怪不得女主要逃呢。”张乐姝道。
“嗯嗯,我也觉得呢。”苏漾捣蒜似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