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师兄！”
田灵儿惊呼一声，几乎与陆雪琪一起赶到，将摇摇欲坠的宇文拓搀住。
同时催动五大上古神器消耗巨大，抹除如此多人的记忆，即便是他也支撑不住。
看着他惨白的脸色，田灵儿一阵止不住的心疼。
若不是她一个劲的祈求，宇文拓也不可能亏损如此严重。
“张小凡，你给我记住！”
“今日你之性命是宇文师兄搭救。”
“无论你以后是正是魔，绝不能与他为敌！”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凄厉，脸色无比严肃认真。
张小凡点了点头。
即便是他再怎么木讷，也能感受到师姐的话里隐藏着的杀机。
陆雪琪眸子里的震惊尚未完全褪去，仍自感叹着那无上神力。
待她回过神来后亦是脸色冰冷地瞥了他一眼，似是大有深意。
或许田灵儿还会念着一起长大的旧情，但她绝不会手下留情。
转瞬之间大部分人都已经散去，徒留几人在场。
张小凡的反应要比旁人慢上半拍，直到宋大仁关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瞳孔骤然地震。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所有人好似失去了刚才的那段记忆。
否则依照苍松道人那咄咄逼人的性格，对他的审判怎么可能戛然而止？
这是何等的手段！
他瞪大了眼睛望向宇文拓，眼神复杂万分。
有震惊有感激还有几分自惭形秽
若不是七师兄出手相助，他真的再也无法面对宋大仁。
平日里他对自己关心有加，自己先前竟然想要杀了他。
啪！
念及此处张小凡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
突如其来的动作以及响亮的声音将宋大仁吓了一跳。
这个小师弟到底抽了什么风？
“阿弥陀佛！”
“宇文师兄，久违了！”
“能否借一步说话？”
天音寺的法相并未离去，对着宇文拓遥遥一拜。
偶尔瞥向张小凡的目光中有着特殊的情绪，似是有着莫名的惭愧。
东海海边。
浪花拍打着海岸，犹如滚滚雷声。
法相一开口就是语出惊人。
“师兄好手段！”
“小僧佩服”
他的眼神无比清明，好似不曾受失却之阵的影响。
宇文拓似是也毫不意外。
法相本就是天音寺年轻一辈的翘楚，其佛法道行精深早已远胜老一辈。
恐怕早已打破轮回，开启了前世宿慧。
更关键的是，他手中的那颗轮回珠，分明是继承了十世修为的舍利。
虽然不在九天神兵之列，但也不遑多让。
待到他完全大彻大悟融合十世修为，只怕前途无可估量。
说不得天音寺也能出一个像是青叶祖师一般太清境的强者。
宇文拓身体虽然勉强恢复，可田灵儿与陆雪琪依然不放心跟了过来。
她们听到宇文拓对法相的评价，忍不住多看了这个眉清目秀的和尚一眼。
“惭愧，惭愧！”
“此事说起来颇为话长，都是我师门长辈做下的冤孽”
“小凡师弟之所以变成这样，一切与我那故去的普智师叔有关！”
“一切还得从那嗜血珠说起”
法相叹息了一声，脸上愧色又深了几分。
“什么？”
待到他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田灵儿的面上已经毫无血色。
她怎么也想不到草庙村惨案竟是被称为神僧的普智和尚犯下。
陆雪琪冷若冰霜的脸上也是难得出现了情感波动，心中不免一阵唏嘘。
倘若是被张小凡知晓了真相，怕是更难以接受。
每日祭奠的恩师突然变成了仇人。
田灵儿也没想到张小凡视若珍宝挂在脖间的珠子，竟是传说中魔教至宝嗜血珠。
他本就背负着血海深仇，不知不觉间被那凶物渗透影响。
今日做出那种事来，倒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
“你是想让我抹除张小凡有关于普智以及草庙村的记忆？”
宇文拓立刻明悟了法相的意图。
但这绝不可能！
张小凡之所以会被普智选中，正是因为他性格坚韧。
否则普智和尚为什么不选择天赋异禀的林惊羽作为传人？
草庙村之事在张小凡的心中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执念。
灵魂之道，玄之又玄！
就算是八百年前的黑心老人也不敢说弄懂皮毛。
生死轮回，九幽阴灵，谁又曾真正见过？
强行抹除印象极深的记忆，只怕对神魂有损。
稍有不慎就会落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变得痴傻的下场。
哪怕宇文拓施展失却之阵抹除了这段记忆。
可还有林惊羽以及诸位首座弟子知晓此事。
一旦他们有所提及，就像是一枚钥匙打开记忆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