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扬:[发怒(线条小狗)jpg.]
唐濛濛:[躺平(线条小狗)jpg.]
边扬:[躺平(线条小狗)jpg.]
唐濛濛:[发呆(线条小狗)jpg.]
边扬:[发呆(线条小狗)jpg.]
唐濛濛:[开心(线条小狗)jpg.]
最后一条消息发出去迟迟没等来回应,唐濛濛低头一看,果然手机信号格全空,大约是火车正在经过山洞。
车厢里的嘈杂瞬间涌了上来。
邻座大叔的鼾声震得座椅都在剧烈震动,斜前方两个小孩被吵醒后的哭闹声盖过了火车轮轨 “哐当哐当” 的轰鸣,过道里有人拖着行李箱匆匆走过,轮子碾过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夹杂着卖泡面、矿泉水的吆喝声,各种声响缠在一起,吵得人脑袋发沉。
从南城到淮宜的这趟K开头的火车全程22小时,是最便宜也是唐濛濛这三年来往返最常坐的火车。
她本来应该习惯这种嘈杂,可此刻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死死停留在零格的信号,心里却莫名窜起一股烦躁。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车终于 “哐当哐当” 驶出山洞,她立刻打起精神盯着信号栏,看着那格数一格格往上跳,直到满格,提示栏依旧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新动静。
唐濛濛上扬的嘴角缓缓放平。
这个点他应该是睡了吧。
这么安慰着自己,她对着屏幕重新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发过去一句:[晚安(线条小狗)jpg.]
火车凌晨出发,一路哐当颠簸,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堪堪抵达淮宜的老火车站。
唐濛濛浑身坐得酸痛僵硬,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跟着人流挤下火车。
刚出站,凛冽的寒风就裹着鹅毛大雪扑面而来,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一群拉客的黑车司机围上来搭讪,她缩着脖子低头避开,凭着三年往返的熟稔,快步找到夜间大巴的停靠点。
他们家在淮宜近郊,其实就是乡下的自建房,虽然这几年村里的路修得不错,但地铁压根延伸不到这儿,所以每次回家,她都得靠这趟夜间大巴辗转。
大巴摇摇晃晃开了一个多小时,赶到家门口时已近后半夜。
家里果然一片漆黑,没有半点灯光,唐濛濛跺掉鞋上的积雪,轻手轻脚掏出钥匙插进锁芯,左右转动了几下,锁芯却纹丝不动。
唐濛濛疑惑地 “咦” 了一声,哈了口热气搓了搓冻僵的手指,又使劲拧了拧,结果还是打不开。
难道换锁了?
她忽然想起,去年离家时爸妈提过家里的锁有点坏,总关不紧实,这么看来多半是真的换了新锁,可怎么没人告诉她?
唐濛濛叹了口气,本想不打扰家人休息,现在也别无他法,只好抬手敲门:“妈!”
屋内静悄悄的,除了窗外风雪呼啸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应。
她又提高了点音量,声音在寒风中微微发颤:“妈妈!”
依旧毫无动静,只有风雪拍打门窗的声响愈发刺耳。
她转而喊爸爸,又喊弟弟:“爸!”“小聪!”
敲门声一遍遍撞在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却始终穿不透厚重的房门,屋里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隔壁家的灯倒是被敲亮了。
窗户被推开一条缝,邻居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带着被吵醒的不悦:“濛濛你回来了啊?你爸妈今天带着你弟弟去城里走亲戚了,路上下这么大雪,估计今晚不回来了,没跟你说吗?”
唐濛濛猛地怔住,难以置信道:“他们今天不回来?”
“是啊,估计得明天雪小了才回,别敲啦!” 邻居的声音从窗缝里飘出来,话音刚落就赶紧关上窗户隔绝寒风。
唐濛濛独自僵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把打不开门的钥匙,拖着行李箱的手臂瞬间没了力气,寒气顺着衣领、袖口往骨子里钻。
爸爸或许会忘了,可妈妈怎么也忘了?他们……都忘了她昨天说过今晚会到家吗?
唐濛濛从未如此深刻地体会到,深冬的淮宜竟冷得这般刺骨。
雪下得愈发肆无忌惮,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外面雪地里行李箱和脚印的痕迹又被风卷着新雪覆盖……早已没了一个月前初雪的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