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长安,正逢日暮,城郭关闭,宿于田野林畔,夜半之时,忽闻田间土埂与林间木偶争辩,土埂云:你原不如我,我是土身,无论疾风暴雨,或是连绵阴雨,泡坏我身,我却仍然复归土地,天晴则又成埂,土地不灭,我便永生,而你却是木头,不是树木之根,便是树木之枝,无论疾风暴雨,或是连绵阴雨,你都要拔根折枝,漂入江河,东流至海,茫然不知所终。”小莫你说,土埂之言如何?”
“师相以为如何?”陈莫觉有弦外之音,却又一片茫然,把话又推了回去。
“土埂之言有理。”
公孙弘没有在意,直截了当地说道:“无本之木,不能久长,譬如相者,无中枢之位,却拥中枢之权,直如孤立之木,外虽枝繁叶茂,实却危如累卵,若无真实功业,终将成漂流之木,不如早做打算,还权于君。”
“如若不然,他日,汝兄为相,势成骑虎,便不可退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在暮日中缓缓消失,刘据吐出了两个字,“摆驾,神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