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德诺狞声道:“事已至此,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我的恩师是嵩山派左掌门。我是他老人家的第三弟子,岳不群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给我当师父!”
劳德诺带艺投师,令狐冲早就都知道,但他所演示的原来武功驳杂平庸,似是云贵一带旁门所传,本以为他是如鲁正荣一样,背叛了本派,此刻才知道他是左冷禅弟子,说道:“好一个嵩山高弟,你藏的好深啊!”
劳德诺阴声道:“我奉恩师之命,投入华山,用意是在查察岳不群的武功,还有华山派的诸般动静,满意了吧?”
令狐冲大怒,道:“左冷禅果然狼子野心,想要吞并四派,出任五岳掌门?”
劳德诺哼道:“什么吞并?左掌门雄才伟略,认为当今武林同道各家自扫门前雪,这才让邪门歪道无比猖獗,他想要统一五岳派,为的是扫除魔教,还江湖一个太平。这是有大功于武林,岂是你一个沉迷于儿女情长之人所能明白!”
“扫除魔教!”令狐冲哈哈大笑道:“当今武林以少林武当为泰山北斗,他们难道不会挺身而出,振臂高呼,领导群雄反击?
需要你嵩山派出头,我看嵩山派就是野心膨胀,想要独霸武林!”
劳德诺冷笑一声:“少林武当虽是武林之泰山北斗,但向来以出家人为由,不热心武林中事,若是不烧到他们眼眉,他们岂会反抗?只有在左掌门带领之下,才会有正气必长,魔焰必灭的那一日!”
云长空微笑道:“说的好正义啊,若是没有左掌门,这武林前途堪忧啊!”
劳德诺哼道:“我该说的都说了,阁下既然约了我恩师比武,想必不会再为难他老人家的徒弟了,蓝教主,令狐兄,咱们后会有期!”
令狐冲叫道:“且慢!”
劳德诺急道:“你要食言?”
令狐冲道:“我得先看看这是不是紫霞秘籍。”说着捡起那部《紫霞秘笈》,翻开第一页来,见上面写道:“天下武功,以练气为正。浩然正气,原为天授,唯常人不善培养,反以性伐气。武夫之患,在性暴、性骄、性酷、性贼。暴则神扰而气乱,骄则真离而气浮,酷则仁丧而气失,贼则心狠而气促。此四事者,皆为截气之刀锯……”
令狐冲昔日曾听陆大有读过这些文本,知道这是《紫霞秘笈》的第一章,说道:“劳德诺,你竟然敢用假秘籍骗我!”
劳德诺大惊:“我没有!”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袭来,咽喉一疼,扑通栽倒在地。
蓝凤凰看了云长空一眼,笑道:“我还以为他要放过他,遵守承诺呢!”
令狐冲冷冷道:“跟这种人卑鄙下流一点,也不是不可以。况且这紫霞秘籍是我派不传之秘,当日我在师父面前发过重誓,世上若有人偷窥《紫霞秘笈》,有十个我便杀他十个,有一百个便杀他一百个。”
他这话说的杀气腾腾,蓝凤凰都是一凛。
令狐冲适才的剑法,她亲眼所见。随意出手,都是精妙绝伦,若是凭武功,自己绝非他的对手。
云长空笑道:“好,你此刻的心境,正适合与我比剑!请!”
令狐冲转过头看向云长空,涩声道:“云兄,你说,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令狐冲为师弟报了仇,也只觉胸中剧痛,要知道,他将岳不群夫妇当作亲生父母,但听劳德诺所言,师父对自己却是居心叵测,就是为了图谋自己剑法。
而他更是将云长空当做无间至友,这才问出了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云长空道:“你问这话,其实不是在问答案。而且你对岳不群滤镜太重,我说什么,你也未必会信,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
绝大部分熟人,都不希望你过得好,看不惯你、嫉妒你、诋毁你的,能够害你的,都是你熟悉的人,其他人哪里有机会?你可知道你们华山剑宗前辈风清扬?”
令狐冲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云兄,你也知道我太师叔?”
云长空哈哈大笑道:“我怎能不知道呢?
本来武功之道,以内功为体,以招数为用,互方互为所用,缺一不可。但你们华山派却开武林千古之所未有,居然分裂成了剑气二宗。
剑宗专以剑术招式的神奇变化为修习途径。气宗派则讲究以气御剑,是以两宗水火不容,终于在玉女峰上一场大比剑,剑宗一败涂地,让气宗成了正统。
那么风清扬身为剑宗,携“独孤九剑”,天下都未必有人堪敌,遑论华山派!这气宗为何能赢剑宗呢?”
“为何?”令狐冲很是急切。
云长空笑道:“因为他曾被你华山气宗的前辈以婚姻问题,骗下了华山,待他发觉不对,回山之后,自己剑宗师兄弟或是被杀,或是自尽,一个也没剩下,所以从那以后,江湖再无风清扬,哪怕他活着也和死了没两样。”
令狐冲听的发呆,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太师叔说世上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阴谋诡计,又说不愿意见华山派的人,又问我我学剑,会不会后悔……”
令狐冲跟随风清扬学剑,隐隐猜到对方是剑宗,可关于他的事迹,风清扬非但绝口不提,更是不许他问,传他独孤九剑,言说只是盼望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