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狂妄自大的混蛋!我宁愿死,也不会忍受此等羞辱!”
灭绝师太素来知晓这个徒儿端庄娴雅,冷不丁听她开口骂人,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望了周芷若一眼,只见她俏脸微红,眼中颇有恨色,不禁眉头一皱,哼了一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他欺负你了?”
她心中有些疑惑,觉得这极为反常,又是要出家为尼,又是要讲佛法的,这是为什么?
周芷若道:“师父,弟子面对这些恩怨情仇,阴谋诡计,是真的累了。
我每天晚上一闭眼,便是师父对我的养育之恩,淳淳告诫,又是云长空、张无忌对我的好,我一个都丢不掉,也放不下。
师父,我将你对我说的本派机密之事,都告诉了张无忌,师父,你一掌毙了我吧!”
虽然周芷若将真相说了出来,可云长空,赵敏都分不清是不是该相信她。
灭绝师太面色铁青,眼见徒儿泪水汪汪,无声流泪,眼神痛苦万分,她没作声,只是沉默着,但眉头紧锁,气氛开始阴沉压抑。
灭绝师太让周芷若对张无忌用美人计,虽是权宜,但毕竟自毁名声,更何况自己于周芷若是亦师亦母,于师徒情分更是大伤。纵是不被外人所知,事毕之后,自己也无颜面再活于世。
只是她是峨眉掌门,为门派以后以及自己一生心愿,才出此下策,却没想到徒弟竟然告诉了旁人。
要说少年人情欲勃发,其情似火,与纪晓芙一样,做出什么苟且之事,这才沉沦其中,不顾羞耻。但她适才亲眼所见,守宫砂仍在。
灭绝师太有些糊涂了,但见徒儿说的真挚,刚才云长空有意插言,明显有心回护,这其中过节,她是真的理不清了。
只好温言说道:“好了,此事既然做了,这一切都是师父逼迫,如今既已功成,徜若我杀了你,师父自毁声名,又是何必?
反正今后江湖不再有灭绝师太这位峨眉掌门,芷若,你只要记得为师叮嘱,那就足够了。”
周芷若听了这话,一边抱住师父双腿,一边哭道:“师父,弟子自幼孤苦,得蒙师父抚养成人,有违师父之意,打也打得,骂也骂得,您老人家且不可因为弟子而生厌世之心。”
几人见周芷若哭的真切,心内绰绰,莫衷一是。
云长空笑道:“师太既然这样说,莫不如将掌门之位传给门下其他得力弟子,总不能除了周姑娘,偌大峨眉再无旁人吧?大家就一起潜心修炼,忘却世俗,岂不是好?”
灭绝师太冷冷地道:“有劳费心,我只要口中有气,手中有剑,与魔教之仇绝不会忘。
世上没有了峨眉掌门,不代表没有灭绝师太。我这法号就是要对魔教灭之绝之!”
她虽是女流之辈,却是嫉恶如仇,又加之自已亲兄,以及少年时的爱人之死均和魔教之人有关,所以对魔教恨之入骨。哪怕亲眼所见的张无忌是个仁厚之人,也将之视为是在包藏祸心。
云长空等人都听出了灭绝师太的言下之意,那就是她不当峨眉掌门之后,就会去找魔教复仇。
云长空道:“好吧,师太要做什么,便去做吧,只是令徒不能离开桃花岛一步。”
这桃花岛里里外外都被刻意设置。按照五行生克之理层层阻隔,道路曲折,除非特定人物,或者有刀剑中的地图,方能自由进出。所以他不让灭绝师太带走周芷若,就不怕她能偷跑。
灭绝师太双眉一轩,目冷如电,在赵敏与小昭面上一扫,冷然道:“当日你拒婚我也不来怪你,可你身边带着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还不知足,又要将我徒儿留下,你拿我峨眉派当什么?”
她这样一说,小昭心里一酸,自然是两女,可没有她。
云长空叹道:“灭绝师太,我留令徒,非为色欲。
我也承认周姑娘很漂亮,她是那种被人看见第一眼,就会产生一种保护欲,让人不禁要去照顾,去呵护的女孩。
当年的张真人是,师太你也是,她拜入你门下,得你栽培,外表看似柔弱,内心给人以坚强。殊不知这都是表面。
她内心还是渴望被照顾,被爱的小女孩,仍旧是那样的脆弱,因为她在峨眉派中饱受质疑,乃至于谩骂以及低毁,所以她渴望独立。
那么想要独立,就得有过人的武功,以及足够的权势,但一个女子,要取得这些会很辛苦,但哪怕那么辛苦,她被同门排挤,还能坚持自己的忍道,所以我很欣赏她。
可惜啊,师太,你让她对张无忌用美人计,可情之一物,来去无端哪!你出家多年,都不能四大皆空,也不能摒除七情六欲。周姑娘正值青春年少,与张无忌这样一个心甘情愿被她欺骗的情种一直在一起,你想让她不假戏真做,何其艰难?
她芳心系身,又不能结为伉俪,那种有苦难言的苦痛,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您也曾是武林知名的美人,与明教的紫衫龙王年纪差不了太多,可你如今呢?我相信,你比她老了三十岁也不止啊。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父者为天,给她安身立命固然重要,但留给她选择的自由,不被责任和义务所束缚,何尝不是如师如父所应为?”
他这番话说得沉痛伤